”
我在灯火中清清楚楚地看到赵伯的脸,有点不悦地偏过头去。
“我明明已经锁了门,邸大人却还擅闯他人私宅,实在不是什么君子行径。”赵伯躺在地上很是不屑地看向邸恒。
“这附近还有多少人?”邸恒严肃了起来。
“没有了,就我一个老头。”赵伯说的很是轻松,“这深山老林里,若是熙熙攘攘住了一群人才叫怪事儿呢。”
“你这地方比着诏狱也相差不多了。”邸恒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你倒是有定力,能一个人在此地藏这么久。”
“我都是死过一遭的人了,这地方就权当是阴曹地府,除了你们也没人肯来了。”赵伯一边说一边很是惬意地叹了口气,“不过说起这事儿,我还是要感谢堂主救我一命。”
我斜着眼撇了他一眼,不觉冷笑了一声“用不着,赵伯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何德何能成了你的恩人。”
“救我的不是堂主,”赵伯说的阴阳怪气,“不过若不是三味堂的药,我赵顺早就死在他们那监狱里了。”
邸恒大概明白了赵伯的话,侧头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视线“这些话到了狱里有的是时候说,现在你安静些,跟我们走就是了。”
“这一趟我是躲不过去了,三味堂里救我的人此次怕是也自身难保。”赵伯边说边盯着我的脸看,“我赵顺就是心好,看不得别人被骗,非要把事情给每个人都说的明明白白才好呢。”
邸恒不耐烦似的从石台上随便找了布帛塞进了赵伯的嘴里,领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示意我与他一同移开了床后的石壁,此条小路便可直通百崖山了。
邸恒将赵伯向前推的一踉跄,赵伯只是由着他推搡,随后便毫不在意地昂首阔步顺着小道向前走去。邸恒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几次,最终只是说
“走吧。”
“我没事儿的。”我看向邸恒的眼睛。
黑暗里,我感到有人坚定地握了握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