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贡给陛下甚得陛下欢心。只是这香料价格不菲,我便低价售给这位大人许多,算是用银子为自己买了条命吧。”
这似乎是说得通的事情,只是听起来甚是牵强,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如何舌灿莲花,能将欺君卖国的罪人之子说成无罪之人。
“先前耿闻宇入狱不就是为了你家香料之事?自那之后耿家的香料坊能在建安存活就已经是万幸了,如今陛下如何还能用耿府的香料?”我皱着眉想了想,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家里的香料坊自那以后确是生意惨淡,”耿闻清面色一怔,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只是许多制香的工艺即使在深州耿府都是独一份,更别说不善制香的建安人了。我只不过是将香料送到大人府上罢了,至于呈给陛下时他准备了什么说辞我也不可知。”
“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神通广大?”我笑着给耿闻清续上茶水。
“虽说我在建安算不得什么人物,不过好歹有些人脉在,若是你这间小医馆出了什么事情我耿闻清还是护得住的。”像是过去在深州时一样,耿闻清仍然面色柔和,只是听他说话的语气比原先锋利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下去。
“二位怎么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坐进来坐。”玲儿在门口吆喝的声音直冲我天灵盖,我不禁伸手捂住额头。邸恒怕是借机给我安排帮手故意塞了府中棘手的人过来,听这声音全然不像是医馆,倒是觉得等下门口的几位一进来,我该从灶间端上一盘红烧狮子头出来,喊一声“二位请慢用”。
“你从哪找来的丫头?”耿闻清也笑了出来,“性子爽朗倒是像你。”
我无奈地捂着额头摇了摇头。
“有客来了我便不打扰了。”耿闻清站起身来,在柜台上随手拿了纸笔,“这是我所住之处,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就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拿起墨迹未干的纸看了看,随手收在一旁,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方才耿闻清所说的大人。门外的玲儿扶了一老一小两人进来,怕是病了瞧不起大夫,才来我这间才开门的小医馆来碰碰运气。
我不再多想,忙叫玲儿扶了进来,斟上茶水招待了。
傍晚时分玲儿见街上人渐少,便张罗着关了门。后院里传来玲儿煮粥烧菜的香气,仔细闻一闻,这个小丫头的手艺当真不错。
“粥菜留着明日一早再吃吧,”我倚在灶间的门框上看着里面忙活着的玲儿,“今日既然是开张第一天,我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玲儿眼睛一亮“程大夫想去吃哪家的?”
我撑着头想了一会儿“你可知道建安城里最出名的教坊是哪家?”
玲儿皱着眉头想了想“建安城内的烟柳巷哪家都有几个红牌的姑娘,难较高下,不过我曾听闻红绡院是建安城里资历最老的教坊了,里面出来的姑娘也多。可是这些不是男人去的地方吗,程大夫怎么还有如此癖好?”
我伸手打了她一下“小小年纪,整日净想些什么东西。虽说是教坊,总会有些酒菜,我饿不到你的,跟我去便是了。”
夜色下的建安不同于深州的一片静谧,红绡院便是灯火通明中最耀眼的一隅。虽说我平日里不是拘泥礼数的姑娘,但教坊我也是头次来,我侧头看了看一身男装的玲儿不觉笑了出来。
“程大夫也觉得我穿这身怪怪的吧。”玲儿有点怯怯地问。
我使劲摇了摇头“好看的很,只怕今晚会有姑娘为了你碎一地芳心呢。”
玲儿瘪了瘪嘴,也露了一丝笑“程大夫穿今日这身也很是英气,简直比我家大人还要俊朗。”
“进去之后叫我公子就是了。”我点了点玲儿,沉了口气,迈步走近楼阁中去。
“客官看着眼生,是头一次来?”迎客的小儿满脸堆笑地带着我们到了一张空桌前,不远处的戏台上有几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