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今日在这儿的不是我,是邸恒呢?”耿闻清怔怔地看着我问道,我却突然被他问的一愣。
“如若是邸恒与你求亲,你怕是早就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吧?”耿闻清很是嘲讽地咧了咧嘴角,“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他父亲是朝中重臣,我不过是个罪人之子,如今只能依靠权臣求个平安。可是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都比不上他家那些臭钱吗?”
耿闻清说着似乎有些激动,伸手过来捏住我的肩膀,我用力向后仰想要避开他“如果在你眼里我程湘就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那这样的我也并不值得你真心喜欢。耿闻清,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更应该知道,我最厌恶那些纠缠不清死缠烂打的男人。”
耿闻清慢慢松了手,垂头枕在桌子上良久不发出一点声音。我将碗向他推了推
“快喝了吧。”
耿闻清默默端起碗,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只是喝过后越发摇摇晃晃,最终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我吓了一跳,玲儿从后院跑进来
“程大夫,你可没事儿?方才我听到你们大吵大嚷的当真是吓死了。”
“我没事儿,他这是怎么了,你可在水里加了什么旁的东西?”我指着耿闻清颇有些惊骇的问。
“我看他醉醺醺的,怕他对程大夫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就在汤药里偷偷撒了一把安神散。”玲儿说的还颇有些骄傲,“要不要我把他扔到门外去,等明日一早他醒了自行离开就是了。”
我很是无奈地皱着眉看了看玲儿,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耿闻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柜台的纸张里翻出了那日耿闻清写下的地址“去去去,去他家里叫个人把他接回去!”
玲儿瘪着嘴接过纸来看了看“程大夫,是不是有点远啊。”
我这才认真看了看耿闻清写下的位置,虽说我对建安不甚熟悉,我也能大概知道这大概是城东的某一处,不觉又很是烦躁的叹了口气,看向外面早已是漆黑的天。
“算了算了,抬客房去,快去快去。”我不耐烦地朝玲儿挥了挥手,玲儿赶着点点头跑过来架着耿闻清向后院一步一踉跄地走过去了。
瞧了一日的病人,到了傍晚时分才算是能歇上一会儿。我歪着头细细算了算,自上次耿闻清醉酒来我家已是五日前的事情里。隔天早上本想叫了他离开,可一大早他宿的客房就空了。想来玲儿给他下的安神散并不多,许是醒来后想起醉酒时的种种他自己也会有些脸红吧。
自上次为那对祖孙瞧了病,来我这儿瞧病的人就愈发多了起来,闹得半城建安都知道城西有家医馆瞧病便宜的很。我点了从深州带来的银子,想来也够花上一阵子,如今住的房屋是邸恒替我付了钱的,平日里就我与玲儿那点开销很容易就能敷衍过去,干脆就做了次好人。不过自打我忙了起来,也有几日没见到过邸恒了。
医馆的门敲了两下,玲儿跑着去开了门,进来的婶子看着眼熟,却也记不得在哪儿见过。
“程大夫吧,”站在门口的女人衣着大概价格不菲,只是样式媚俗,“你肯定记不得我,我家的布铺就在旁边。前几日我家那口子去深州那边进了货,带回来这些我没见过的东西,想着听说过你是那边的人,就给你拿了些来,顺便也请你教教我。”
我笑着接过来,看了看框子里的胡瓜菠薐菜,点了点头
“多谢了,你若是有空就随我到灶间去,我这就告诉你这些怎么吃。”
婶子笑着随我往后院走“咱们邻里还是多走动的好,日后也能互相有个照应。前几日我听说咱们建安来了个菩萨大夫,给穷人瞧病都不要银子,没想到菩萨就住我家旁边。早就想来和你聊聊天了,只是怕你太忙,一直拖到了今日。”
我将框子里的菜放进盆里,舀了水洗净“我一家初来乍到的医馆,没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