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颤抖着跪在地上。
我的视线在房中转了一圈,并不见邸恒的身影。转而向赵大人敛衽行礼“正是此人。”
“此事倒是我该向程大夫道歉了,”赵廷瑞笑着说道,“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力,让这小子喝了这些酒还在街上走动,没成想他点烟枪时竟然误烧了程大夫的屋宇,实在是我对不住程大夫啊。”
听闻此言我才明白,烧了窗边竟是为了做出误烧的假象。我轻轻笑了笑,施施然向赵廷瑞弯下腰去“赵大人的道歉程湘实是不敢受,只是这火起的实在奇妙,烧了我家客房的窗子不说,竟然还越过床帐跑到了我家塌上去,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妖风能早就如此的火势。”
赵廷瑞的目光在地上的那人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而摇摇头,一脸慈祥地看向我“程大夫此言别有深意啊。”
“程湘之意赵大人自然明了,至于赵大人究竟在想什么,程湘也并非如此不通透之人。”我依旧挂着一幅温和的笑脸,抬头看向赵廷瑞。
“听闻此次起火,三味堂还死了一人?”赵廷瑞靠向椅子背后。
我略微想了一瞬“正是。”
“我可能知道此人是何人啊?”赵廷瑞收了笑脸看向我。
“既然在三味堂里,自然是病人。”我抬眼瞟了赵廷瑞一眼,坦然回话道。
“三味堂向来有留病人在堂中医病的惯例吗?”赵廷瑞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听闻此言,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来“赵大人若是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听闻此人很是不一般啊。”赵大人看着我,笑着摇摇头,“你可知道,此人已经被通缉多年,而你窝藏包庇,该当何罪?”
立在我身后的两个下人突然在我身后攥住了我的手,我心中一惊,抬眼看向赵廷瑞,只见他向我身后的人使了眼色,我便感觉到那两人开始拉着我向屋后拖去。
“赵大人以为,该当何罪?”拉着我的人动作顿了顿,我用力挣扎着向身后看去,正是邸恒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
“我在后屋等了大人许久也不见大人来,原是在这儿审问我的人呢。”邸恒冷笑着朝赵廷瑞草草行了礼,“不知大人可忙完了?若是没事我便将程湘带回去了。”
“既然人已经来了我赵府,岂能是你说带走便带走的。”赵廷瑞站起身来,走到邸恒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建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邸家大少爷最是知书懂礼,怎么今日竟然做出如此的大不敬之举?”
邸恒有些厌恶地侧过头不看向他,轻轻扯了扯嘴角“赵大人府上的人,我原是无权干涉,只是此次赵大人找的原有实在太过牵强。三味堂中那人的证据既然已经被您销毁的很是彻底,又怎么能因为此人之事自扣留旁人呢?就算要查此案,也是我天镜司的事情,就不劳烦赵大人亲力亲为了,人我便带走了。”
邸恒拉过我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我身后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仍扣住我的胳膊,赵廷瑞很是平静地说道
“让他们去吧。”
“不过邸恒,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赵廷瑞重新坐下,有些慵懒地说道,“官场之事,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多听你父亲的教导,才能叫你少吃亏,也才能叫你身边这个姑娘少吃些苦啊。”
邸恒脚下一顿,用力攥了攥我的手“邸恒与家父的事情就不劳赵大人费心了。”
玲儿带来的人已经在为欢儿殓尸,玲儿将手绢系在鼻前,见我回来了赶着跑出来
“程大夫,先莫要进去了,等里面忙完了咱们再去瞧。”
“天色晚了,你可想吃东西?”我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才想起今日的晚饭还没用过。
玲儿虚弱地朝我摆了摆手“程大夫要是饿了便自己去吃吧,我算是吃不下了。”
“屋子的情况如何了?”邸恒抬头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