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行动打了孙承宗一个措手不及,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猛然惊觉,原来报纸还有这个作用。
曾经都是他们以舆论为武器攻讦别人,给别人定下罪名。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也被人用舆论给定性了。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针对行动,说是百姓自发,孙承宗是一点都不信。
特别是讲武堂上街游行这种事情,要说太子不知道,那绝对是骗鬼了。
冷静下来,孙承宗开始给熟悉的官员写信,他可不是那么容易退宿的人。
他一连写了十封信邀请他们到府上做客,既然消息已经走漏,那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孙承宗准备就这么正面硬钢了。
第二天报纸依旧是大篇幅的报道这些人,把他们称为投降派,汉奸派。
街上的游行更是斥责他辱骂们的亲人,儿女甚至父母,那些敢争辩的都被人泼粪水。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晚上孙承宗府上约的十个人只来了四个,其中四个称自己有事,有两个是真有事。
真有事的一个是被粪水泼的出不了门,一个是跟人理论不过,气的要动手,被一大帮人围攻,好在城防军‘及时’赶到,还留了一条命。
看着稀稀落落的四人,孙承宗也是胡子直抖“真是有辱斯文!有失体统!明日老夫要上殿!痛斥这种行径,诸位可愿与我一起上奏?”
其中有一人非常激奋,他是真的被气到了,今天他的学生都上街游行去了。
大明还没有跟外族妥协的先例,朱慈烺的引导非常成功,成功激发了青年的血性。
他抖抖衣服站起来“我愿于孙师一同上奏!”
另一个担心的问道“若是上奏,我等倒是不惧,但是如果祸及家人……”
孙承宗看向另外两人,两人也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咬牙“我等愿意一同上奏!”
孙承宗想起当初联络时百人复议,千人声援,太学震动的场面,到了现在就剩下他们这五个人,不禁有种萧瑟之感。
胆小的那个嘟囔了一句“孙师总说太子年幼,我查其言,观其行,不像是幼儿之态呀!”
孙承宗眯着眼“正是这种行为才让我更加担心,他要是连这点异建都容不下,怎么能容得下大明万里江山!”
那人立刻说道“孙师言重了,太子定是被奸人所惑,我看那李若琏就不是什么好人,锦衣卫都该杀!”
刚刚激愤的人这个时候站起来“我看我们不如直接按照上次商定的上书要求皇上严惩太子侍讲侍读,然后劝太子在宫中进学。
太子经常跟那些丘八待得久了,难免沾染一些恶行,我等当劝谏太子亲君子远小人!”
孙承宗点点头“献之所言有礼,那我等明日就一同上书!”
胆小那个不禁问道“那要是天子不听怎么办?天子对太子可是寄予厚望,言听计从,而且内库统计司有今日之家底都是太子辛苦……”
献之瞪眼到“那些都是查抄所得,都是锦衣卫巧立名目,栽赃陷害贤良……”
说到一半他也说不下去了,虽然心里恨那些锦衣卫,但是要说那些人是贤良,他自己心里也迈不过那个坎。
孙承宗摆摆手“不管如何,我等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太子好,明日若是天子不听,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死谏!”
其余人大惊,胆小那个连忙说道“不可,孙师一生为国操劳,行的是大义,陛下不会不听……”
献之哈哈一笑“好!死谏之事不必孙师来,我当为天下文人做一个表率!
孙师还请给我一个留名青史的机会。”
几人看着已经是癫狂状态的刘奉刘献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学生的背叛对他打击太大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