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两方面的原因。
其一就是战略上的原因,无论秦汉还是隋唐,王朝之都城对待都城之外,以防备为主,稍有不慎,地方势力过大就会威胁都城安全导致王朝更替。
秦以关中攻六国,得六国之土防六国之民自然不会把都城建立在六国土地上。
汉以分封治天下,都城为皇帝之居所,加上当初刘邦是从关东诸侯手里抢得政权,自然要选地形险要之地固守,以备敌袭。
隋唐也是如此,其对关东多有防备。
有人说是因为中原的边患从西北逐渐往东北转移,所以才都城东迁。
其实王朝都城在西北,则边患就西北为重,汉之鲜卑,隋唐之高丽,岂不是都是东部边患?
到了宋朝,西夏难道就没有边患,即使到了本朝西北这些人部族也没有见多消停。
只不过因为边患距离京城远,则就是疥癣之患,距离京城近就是心腹之患。
从宋朝开始,吸取前朝之教训,强干弱枝重文抑武,战略上不在以山川之险要来防备地方,而是把重兵集中在京城附近防止藩镇做大。
这样的坏处就是军队集中在无用的地方,就显得战斗力不强,而真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没有经过战斗洗礼的首都守备力量往往也不能用。
就像大宋明明对外战争的时候胜多败少,确反而给人一种,大宋军队很弱的感觉。
边境军队不足,导致大宋很难在战胜的时候,扩大战胜的优势,战败的时候又因为兵力不足不能及时查漏补缺。
成祖吸收了宋亡的经验,把国都定在京城,就是希望大明军事重镇和国都合一,方便扫平漠北。”
这个观点倒是勉强说得过去,崇祯一直知道朱慈烺比较擅长大战略的规划,所以能看到战略方面的原因不奇怪。
崇祯点头后继续问道:“那还有一个原因呢?”
朱慈烺笑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汉人的活动范围再扩大,汉人在不停的寻找耕地来源。秦汉之时,中原主要就是黄淮流域,往北是胡虏往南是夷狄。从长安看中原,不过左近。
五胡乱华南朝开发长江流域使得长江以南耕地得到开发。
到了隋唐之时,吴越之地已经完全开发,长安再看中原,犹如一隅而望全局。到了南宋江南继续开发,汉人已经到了百越之地。
但是百越山林纵横,烟瘴四起,再加上瘟疫霍乱等等侵袭使得汉人发现越往南的路越难走。
大明更是开发岭南,此时再看长安,犹如一角之地也。
大明定都京城而不选择长安正是因为东北有新的良田可供开发,虽然气候寒冷,但是自野猪皮暴乱之前,大明对东北的开发从未停止。
往东逐渐开发,往西确在不断收缩,因为西面不适合种植粮食,汉人是农耕民族,如果说草原民族是逐水草而居的话,那么汉人农耕民族就是逐耕地而居。
自从唐朝之后,西北地区寻找不到合适的耕地资源,让汉人逐渐不愿意再往那边集中人力物力。这也是一个原因。
都城虽然没有随着新耕地的发现而迁移,但是民心意志已经离开了那里。”
如果说前面说的还有点依据的话,崇祯觉得这个时候朱慈烺说的耕地就有点瞎扯了。
抛去这些崇祯继续问自己更关心的问题:“既然长安有这么多劣势,那为何你要专程来一趟?”
朱慈烺站起来,走到挂图边上:“因为时代变了,以前的劣势现在已经可以扭转,以前不能通的路大明也有实力打通了,长安再次兴起已经是必然。
首先是交通上,大明将会有一横一纵两条主动脉铁路经过长安,从连云港到轮台的连轮线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