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中旬京城下了今年的第四场雪,赛伯温裹了裹身上的白熊皮大氅,身上顿时暖和了很多。
这个可是皇上赏赐的呢,京城高官中也只有极少数人有这种白熊皮大氅。
传说这种白熊称为北极熊,只有极北方的北极才有这种熊出没。这种熊的体格庞大,而如果没有高超的枪法很难获得完整的熊皮。
而猎熊最好的集结正是秋天,那时候极夜还没有来临,这些熊吃的饱饱的将要冬眠之前,这时候的毛发是最浓密的。
想到了皇上的赏赐,赛伯温不禁又快走了几步,外面马车已经停好,管家递上手炉,赛伯温笑着跟太监打了一个招呼“公公不如跟我同乘?”
那太监摇摇头“谢侯爷,咱家做宫里的马车,跟您同乘不方便。”
赛伯温也就是客气客气,也不是真的让太监来做,万一要是真来了还就真尴尬了,都已经退休了,赛伯温可不想这个时候在搞一个勾结内宦的罪名。
下人为赛伯温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并小心的接过大氅,赛伯温蹬车,马车缓缓启动,外面的风雪越发的大了。
想想十年前,这样的天气根本没有生意,自己要么只能躲在出租屋内,要么就在某个破庙里瑟瑟发抖。
人生机遇就是神器,赛伯温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会成为大明首相,成为侯爷,还有封地,家族的亲眷争相来投,赛家迎来最高光时刻。
前几天族侄赛信来家里,跟他说了皇上因为吴三桂的辩论改变了非洲政策,原本计划派靖安军的现在改为配新军前去。
赛信担心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会不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赛信对这个是一笑置之,吴三桂这个人他当然有印象,而每次提到这个人皇上脸上的厌恶情绪同样让赛伯温印象深刻。
所以赛伯温坚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得宠,但是唯独这个吴三桂不会,陛下似乎打心眼里讨厌他。
这个小伙比较乖巧,没有搞什么事情,他爹更是在当初对建奴作战之后看到陛下对于他们东北军头们的不满,主动退出军职,回家当地主了。
所以他才能顺风顺水的在军中到今天,不过从他的履历上来看,陛下的打压已经很明显了,作为当时同期中比较有天分的几个讲武堂学员,想郑森这样的都已经是个分舰队总兵官了,这位还是师长级,还是刚刚升上来的。
果然年还没过,吴三桂的调令就下来了,让他去北非战场,带着那些藩国的军队跟奥斯曼打仗。
这个事情赛伯温也听说了,藩国军在那边已经连续吃了好几个败仗,丢了七八个城市,军部认为要改变战法,统合所有藩国军队中的骑兵,然后成立一支骑兵军。
而吴三桂恰恰就是大明不可多得的骑兵统帅人才,又是一个战略高手,所以选来选去,最后皇上钦定让他去。
听着师长带军级骑兵单位是高配了,但是实际上这事大家都知道藩国军的一个师才一万人,尤其是骑兵师,有的都不到一万,甚至六千人都敢称为骑兵师。
这要是在大明新军这里,这六千人连旅都不算,顶多是个加强团而已。
一般情况下,大明派出将领带领藩国军队,那都是至少提一级使用,有些人甚至直接师长都能当一个方面的总兵官了。
显然像吴三桂这样的,要是正常情况下,最起码也是一个战区的总兵官级别,就算只是藩国战区,那也是总兵官不是。
结果只是一个军长,这算啥,这是平调,连升迁都不算,由此可见陛下对于他的不待见。
反正听说吴三桂挺高兴的,在家大肆摆酒庆祝,亲自入宫感谢皇恩浩荡。
也不怪他看不出来陛下的不待见,因为大明现在能上战场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哪怕只是藩国战场的交锋。
只要有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