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太阳如火一般炙烤着大地。
本该在家里休息的午时,白杨镇长兴街,却排着长长的长队。
百姓们个个伸长脖子,只盼着快点到自己。
镇上每日限量领米,而这几日能领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没有米派,因此人人面上都带着愁苦之容。
不远处搭了个临时凉棚,楚玉珠端坐在里面,摇着紈扇,昏昏欲睡。
外面那么晒,许久不曾洗过澡的百姓,身上都发着难闻的气味,即便蒙着面也能闻到。
楚玉珠自是吃不了这等苦,便远远坐着。
那些领了米的百姓,知道是她在派粮,领了粮之后,便朝她遥遥一拜,“多谢太子和楚良娣。”
楚玉珠得体地微笑颔首。
突然间排队的人群一阵骚乱,有人大叫,“有人晕倒了,快,快将她抬到阴凉处!”
周边人立马将她抬到阴凉处躺着,但也仅能如此。
他们不是大夫,且现在这种情况,人人自危,谁管得了他人的死活。
有小女孩的哭声传到楚玉珠耳朵里,“阿娘,你醒醒,阿娘,呜~”
“你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楚玉珠道。
一位衙役应了声是,过去问了几句很快返回。
“回楚良娣,有位妇人晕倒了。”衙役道。
小女孩哭着喊娘的声音,让楚玉珠想起了落魄时,她与楚夫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顿时起了恻隐之心,“将那妇人抬过来吧。”
说完将帕子折成三角系在脑后。
衙役连忙过去,将那妇人抬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牵着那妇人的衣角惶惶不安地跟过来。
楚玉珠让人端来张椅子,扶那妇人坐在对面,将手腕置于桌上,然后伸手搭上那妇人腕间。
“没什么大碍。”楚玉珠道“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水,上吐下泻得厉害,身体虚脱又在太阳底上暴晒,这才晕了过去。”
“我开副方子,回去煎了吃几天便没事了。”她说着,在纸上飞快写下药方。
“我们家,没银子。”小女孩怯怯道。
“这药是免费派的。”楚玉珠写完交给衙役,“照着抓三副药。”
衙役将药抓来,有个黑壮的男人焦急地跑过来,小女孩哭着喊了一声阿爹。
衙役将药和米递给那男人,“米和药在这里了。”
男人带着小女孩跪在地上,朝着楚玉珠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抱着昏过去的妇人走了。
饶是楚玉珠只是不想让叶渺一人抢了风头,才冒着大太阳出来做做样子,见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些感触。
排队的百姓见她会看病,纷纷跑过来,“楚良娣,草民也吐了几天,您能不能也给草民开个方子?”
楚玉珠心里多少是有些嫌弃这些人的,在京里慈安堂免费看诊时,那些病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别的不说,起码干干净净。
现在这些人,手和脸都黑乎乎,走得近些便能闻到难闻的气味。
但她刚才给那妇人看了病,这下不好推脱,只得一个个替他们看起来。
这一看,只到天黑才回到石州城。
赵仁刚和叶渺程烁三人一起回来,见到楚玉珠回来,连忙上前询问白杨镇的情况。
“楚良娣,听说白杨镇很多人生病,楚良娣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楚玉珠道“赵大人不必担心,我已经替他们把过脉开了药方,没什么大碍。”
她会医术在慈安堂问诊,且在京在颇有盛名之事,赵仁是知道的。
“请问楚良娣,百姓们的病是何缘故?”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