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柔也不尴尬,端起茶自己闷了一口,说到,“夫君,我觉得吧,有些事咱们得说清楚。”
停顿了一下,看萧御时没有生气的意思,又继续到,“你看,从名义上来说,我好歹也是你外室,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是天经地义,可你如今非要我给钱,这虽然我做的事不厚道,可你这也说不过去啊。”
“当然,我不是说不给,就是这钱给了,我们是不是就算两清了?”
房间内,灯柱上的蜡烛缓缓燃烧,晃动的烛光让房间的气息愈发安静。萧御时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的轻扣桌面,似乎在斟酌什么。
半响,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轻轻拆开平铺在桌面,盯着苏婠柔的眼睛,不急不缓开口到,“苏婠柔,你当真以为你离了将军府还有命活?”
苏婠柔双眼尽是懵逼,她不知道这位主是什么意思,威胁自己?
手上端着的茶杯放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看着那几页泛黄的的信纸,苏婠柔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她舔着脸伸长脖子想要偷瞄,眼神才往那一瞅,萧御时便迅速的把信纸翻面折合,伸向灯柱,在苏婠柔好奇的眼神中,将信纸烧了个干净。
“也罢,你非要找死我也不能拦着你。”
“区区一个外室,还不配休书,只要你还上那八千五百两”
萧御时故意拖长声音,本想故意恶心一下苏婠柔,却不想一转头便对上苏婠柔那双冒着星星的大眼。
毫不掩饰的欣喜
刹那间,萧御时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南岭荒峻的那个灰头土脸的狡黠少女,那时自己答应带她回都城,她也是这般欣喜。
“八千五,”苏婠柔拍胸脯的声音拉回萧御时注意力,“八千五,一分不少,我绝对会还给你。”
说的这么自信,萧御时都有些诧异了。
这一年他虽不在都城,但苏婠柔的那点老底他还是知道的。她拿将军府的药材卖的那些钱财,尽数都送给头牌小倌,剩下一部分,也被谢承安哄骗了去。她现在手头上,怕是一两银子也拿不出。
不过他就喜欢看这种无谓挣扎。
萧御时嘴角上扬,一步一步走向苏婠柔,脸上尽是邪魅张扬,“好,三天后,你拿钱,我放人。”
凑到苏婠柔耳边,低头轻声吐气,“你最好别耍花招,苏婠柔,别怪我没提醒你,没有我的准许,你这两条腿,是没法活着走出都城的。”
“呵~”
最后那声轻笑,苏婠柔听得眼皮子直跳。
怂了吧唧的,重重的点头,“不敢不敢,那夫君咱们三天后再见?”
萧御时看了苏婠柔一眼,眼中尽是嘲讽。
门口外,老管家捧着账本,忧心忡忡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同他一起的知恩也担心的不行,各种跺脚表示自己的不安。守门小童则是比较淡定,一人站在走廊外,无聊的的仰望繁星。
看见萧御时出来,小童第一个迎了上去,恭敬行礼,“将军。”
知恩跟老管家跟了上来。
“将军。”
“奴婢见过将军。”
萧御时摆摆手,脚步匆匆。
老管家拿着账本,慌忙跟上,知恩则是快速转身回了房间。
老管家名叫萧仁,从小在将军府长大,是府里的老人了。他从小看着萧御时长大,按理来说,他是最了解萧御时的人,可是今日一事,他却是有些看不透了。
按照以往,像苏婠柔这样的人早就被处置八百回了,可是如今
要八千五百两都是借口,一个后院妇人,哪来这些银子,费这心思,这不就是想让苏婠柔知难而退去落送院。可是,像苏婠柔这种不守妇道、爱慕虚荣的女子,有什么理由非要留下她不可?
想想将军府这一年所遭受的,萧仁的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