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个气冲冲的小娃娃从外面回来,长工纳闷地看着对他心存敌意的孩子,笑了笑,问江巧,“这是谁家孩子?”
“我家的。”不等江巧说话,刘桂香已经将气鼓鼓的小包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孩子生气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对着这么一个憨实的汉子生气,说得不好听一点,一巴掌就可以把他掀飞了。
这长工姓宋,是本地乡绅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方才便是出来逛,闻到了这糕点的味道,便循着过来买一些,顺便看看是不是江巧本人在这里。
一日很快过去,天擦黑的时候,张有福坐在柜台后面,一脸严肃地写着今天的入账,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坐在门口的江巧,“风大,坐那里,仔细把孩子给吹病了。”
“知道了。”江巧扭过头,打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真不知道他是脑袋瓜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计较的也与别人不一样。
刘桂香操心地站在他旁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问,“有福,这账本你真能弄了?”
她心中倒是想,这孩子莫不是神童吧,还没开蒙就已经会写会算了。
这是她亲眼所见。如若不然,他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娘,你去做点饭,别老在我耳边说话,我都写不到心里去了。”张有福听的有些烦了,毕竟在这里,刘桂香真的满脑子都是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瞧着女人放下手中的扇子,还依依不舍地说着,“你自己扇一扇。”
边说边一步三回头地往厨房走去,张有福郁闷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还是没进门来的江巧,“你是打算让我去请你么?”
这话说的,若是对面坐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帅气英俊的小伙子,江巧可能当下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偏偏就是那么一个五六岁的瘦小身板,只是目光如鹰一般看着她,让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行了,一直说说说,这没回来么?”
刘桂香回张家村那一日,张有福不知道去哪搞了一张床回来,就让人放在那小房间里。晚上他娘一回来,就看见小房间有床了。
本来说要陪他一起睡的刘桂香没辙,只能是自己睡了。
还一直在江巧耳边说,“有福之前就怕自己一个人睡觉。这冷不防的长大了,还真是有点措手不及呢。”
闻言,江巧便是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是一样的身躯,里面的灵魂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自然会变得不一样,那不是很正常么。
她走进屋里,便抱着迎春去厨房找刘桂香。
毕竟张有福在做账,自己在他跟前晃悠,感觉挺别扭的。
再加上他老是顶着那么一张小孩子的脸跟他老生常谈,她就不自觉地出戏。
“你干嘛去?抱个孩子别去厨房。”张有福不禁又抬起头来啰嗦一句。
听到他这么啰啰嗦嗦,江巧都准备逃跑了,郁闷地看着他,“你是有毒么?能不能别顶着那么一张五六岁的脸跟我说三十好几的话。好出戏呀。”
“没办法,我现在就这样。”一张小脸黑成了一个小黑包子,烦躁地搁下笔,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裤腿,不禁猛地一拍,“江巧,你说我们卖烟不是一本万利么?”
“别想了。”江巧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正兴致勃勃地准备参与意见,就听他说烟草。
漫不说她不会做,即便是会做,也不想污染这江城的大好天气。
她撇撇嘴,搬了个凳子靠门坐下来,一边抱着迎春晃,一边朝着外面看。
她之前还没发现,快到天黑得时候,外面人来人往得,尤其是现在快到了夏天了,人们到了天色渐晚才会出门。
她想了想,便将晚上没卖掉的果子提了一篮子往外面挪去。
刚才太心急,可能拿的有些多。再加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