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栾琼一把放下筷子,“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么?”
“刚才是大娘子自己说的,都是一家人。怎么?”江巧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短短地停了一下脚步,“现在又说长幼尊卑了?”
“你这个野丫头。”栾琼气呼呼地站起来,走到江巧对面,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娘好心好意的叫你过来吃饭,你这是什么态度?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
“哼”江巧笑了,可笑的话说出来,怎么能不招笑呢?
她笑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小丫头,目中流露出一丝同情,“真是有意思,若不是你娘鸠占鹊巢,我应该还是有爹教的。反倒是你,你有爹么?你每天叫的亲密的那个人,可是我爹。”
“啪!”不知何时,栾大娘子早已经走过来,听到这话便伸手甩了江巧一个大嘴巴子,看起来痛心疾首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老爷又没做错什么。我当初就不该进这栾家,你也就不会那么心狠地往我心上戳刀子了。”
江巧冷笑一声,摸着自己被打的脸,“行,我记住了。”
说着,直接往外面走去。
栾琼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母亲受到这样的委屈,追上去,一把拉住江巧的胳膊,扽着她停下来,“给我娘道歉!”
被拉的停下来,江巧长呼一口气,猛然甩开栾琼的胳膊,扭过头来,之时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儿开始,你好好睁大你那两只瞎眼,好好看看你娘的本来面目。你不是想做栾家嫡小姐么?能得嫁高门,掩了你娘俩的一身穷酸气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被说的不明所以,却依旧产生了害怕的念头。栾琼惊诧间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堪堪站稳。
只见江巧朝着疾步上前的栾大娘子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
栾大娘子抱住有些害怕的栾琼,“琼儿,你没事吧?休要听那疯子胡说八道。”
栾琼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栾大娘子,探究地问了一句,“娘,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事,她是疯子,说胡话呢。”栾大娘子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安抚着,一声一声地说,“没事,别担心,娘会给你都安排好的。”
江巧离开栾大娘子院里,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跨院,那里有一口井,平时府中的粗使下人都在那里洗衣服。她昨天看到栾超穿的衣服,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熨烫的整整齐齐的。这应该是洗衣服的人做的。她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心。
走进跨院,就见一个女人坐在井边洗衣服,而那大盆里放着的正是栾超的衣裳。
看起来已经洗完了,女人一件一件将衣裳抖开,晾在衣架上,拽平整了。
江巧认得那个人,已经五十来岁了,看起来行动已经没有那么利索了,可做事却依旧一丝不苟。
她走上前去,拉住衣裳的一角,跟她一起将衣裳拉平。
待她从晾好的衣裳后面走出来时,才诧异地长大了嘴巴,“大小姐?”
“梁妈。”江巧笑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笑着道,“昨日就见超哥儿的衣裳打理的干净整洁,我以为是哪个巧手的丫鬟呢。没成想,竟然是您。”
她是栾超的奶娘,从小,栾超便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
江巧去找郎中的那一夜,就是梁妈跟她一起守着栾超的。
此时看见梁妈,她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了。
不等她这几句赞扬的话说完,梁妈已经跪在地上了,“大小姐,是我对不起您,让超哥儿烧成了傻子,我愧对您和夫人啊。”
“您别这样,跟您没关系。”江巧连忙搭手将她扶起来,“现在我回来了,您愿不愿意再回超哥儿身边伺候呢?”
梁妈没想到她一来便说这样的话,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拍了拍她的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