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怎的,你们那时候都小,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她爹是赤脚郎中,懂些药理什么的,卿大娘子也断然不会认得这样的人。”
梁姨娘说着,瞧了瞧外面,“只是奇了,这大娘子聪慧,又有那么多的想法,偏生这个琼姐儿就是一根筋的,在家里横冲直撞也就罢了,出去的名声也并不怎么好。”
这话说的,江巧便蹙了眉,“好端端的,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栾琼是什么性子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再加上本来也是惯出来的,自然骄纵跋扈了些,这都无妨。
可偏偏就是一匹野马一般,信马由缰的厉害。但凡谁惹到了他,便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绝不会让自己吃了亏的。
江巧这话说的梁姨娘一愣,脸色有些不好地道,“我可不是挑唆,谁对谁错,明眼人都看着呢。”
话到此处,江巧也不抓着这些由头了,只是问她,“方才姨娘提起,大娘子原先是个医女?”
“不是医女。”梁姨娘纠正道,“他爹是赤脚郎中,她从小耳濡目染,便懂些医病的法子。后来,卿大娘子有一次在街上遇见,却见她浑身是伤,可怜的要紧。这才带回府中。”
原来还有这般多的计较。
本以为她不过是娘亲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却不曾想,只不过是这样的交情。
梁姨娘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谁知道她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这话说的,江巧都有些会意了,便问她,“那时候大娘子便带着孩子么?”
“可不是么。”梁姨娘也算是这院中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她撇撇嘴,“当初进府的时候,我们就都说了,不要惹外面的人。可卿大娘子为人良善,看见可怜之人便想管一管。”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所以,江巧才会有如此的机缘,有机会为她查清凶手,到时候报仇雪恨。
这会子,便是拉家常了。
她点点头,“娘亲是良善的,可之前我怎么都没见过琼姐儿呢?”
“快别说了。”梁姨娘此时就觉得这些都是大娘子的算计,“若不是她一开始便算计好了的,怎么会不带出孩子来玩呢。”
当时,被栾政知道的时候,她只道孩子小,容易弄坏东西,他们布景师在别人家寄宿,不能随随便便破坏。
这话也就是卿雅跟栾政信了。
那卿雅没了不长时间,栾琼不就光明正大的出来了么?
不光是光明正大的出来,没过了多久便成了这家里的嫡女。
到不知那时候栾大娘子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栾政那么清醒的人就范了呢?
“怪不得。”江巧恍然未决地点了点头,之前觉得栾大娘子是因为卿雅去世之后,一来一回的安慰栾政,这才走到了一起。可这么想来,竟不是这样的。
细细思量,竟好像是从她进府便是一个圈套,一圈套一圈,硬生生地将他们都给套进去了。
江巧看了看梁姨娘,“昨儿还听梁婆说你们跟大娘子走得近,今儿便听到这么多,我当真是有些不懂了。”
梁姨娘闻言,干咳一声,“大小姐,我们都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您也适当给我些面子。”
“昨儿来拿月钱的时候,我就说了,明儿发月钱。可梁婆非是等不住了,千万说着都是大娘子那边做法贤明。”江巧郁闷地看着梁姨娘,“我知道,我才当家,什么都不懂,还需要大家多提点提点。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想法,总不能你们说什么我就应什么。那我成什么了?”
一句话说的梁姨娘不知道怎么接茬,只道,“我的月钱本就不多,又爱吃点喝点的,若是没有了这一项用度,也花销不了多少。现如今,姨娘房里的婆子都比我的月钱多了,这不是不给我脸么?”
这时候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