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为何要对我隐瞒?”
南宫云的质问在江天龙旁边轻响。
她说的很轻,他听的很清。
江天龙一笑,异瞳在此刻染了几分风雪:“师姐,我有什么能对你隐瞒的?”
“计划。”南宫云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这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除了美,只剩下冷。
江天龙的笑在脸上僵了一下,瞬间又给它加深了几分,只是,还未开口……
“攻略西域的计划。”白热的热气从她嘴里吐出,被低温的天气凝聚成了冰雾,坠进了她那双深冷的眸中:“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四周变的更冷了,江天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血液停滞了。
他知道,她知道了。
他知道,瞒不过去了。
他连忙起身,单膝跪在了大雪之中,拱手道:“属下有罪。”
雪下的更大了,帐篷顶上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的积雪,穿梭在帐篷之间的脚印,都已经快看不出模样了。
南宫兵站在自己的帐篷外,一头青丝坠满了雪花,身上的披风都被染了一层白色,显然,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连身上都被覆盖了一层层雪花,都还不自知。
她微仰着头,目光定定的看着站在山谷上的人。
他,跪了很久了。
是发生什么事,让阿云这般生气?
沙沙,沙沙,沙沙……
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里,传来声响,南宫兵还未回头,一把青色的雨伞便挡在了她的头顶,一双纤纤玉手细细的为她拂去了肩头的雪:“这般站在雪地里,可是会冻坏身子骨的。”
脚下的雪好像不是雪了,像是站在了软绵绵的棉花里,在耳边呼啸的北风也不是北风了,是一阵阵温柔的清风。
南宫兵望着身边的人,目光呈现出片刻的呆滞,她垂了垂眸,将挡在她头顶上的青伞往旁边推了过去,目光又落在了那山谷上。
她道:“魅影之术是很厉害,可惜,你用错地方了。”
南宫兵的语气是一贯的冰冷,让人听不出她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只有当你有没有遇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倒茶时茶壶口露出了一个蛇脑袋,比如,上茅房时木板突然断了,比如洗澡时从天而降一堆大螃蟹,比如睡觉时被窝里有一颗不知名的花草……
凡事遇上这种事,天璇支属的人都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惹毛了掌权人。
别说这些她照顾长大的将士看不透她的行事,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连跟她一起长大的南宫启对她的脾性,都有些捉摸不透。
清妙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出任何东西来,她依旧还是那副平平静静的模样,这人,果然藏的跟传说中的一样。
心深如南海。
“我没有用魅影之术。”清妙说:“我…我是药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气,这种香气会让人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陷入某种幻境。”
她说的很轻,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说出自己这些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南宫兵没有回眸看她,声音里,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冰冷调调。
她知道一个药人要经历什么,但她,并不同情她。
因为,说起可怜,她手下的每个将士,南宫家族的所有人,地下城的无数百姓,谁不可怜?
可怜的人太多了,她,同情不过来。
更何况,此人的身份……在南宫七属里,是敏感的存在。
“为了阿倾。”
南宫兵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你可以怀疑我的任何事,但你,不能怀疑我对阿倾的忠诚。”清妙的目光在此刻也冷了起来,似在因她怀疑她对阿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