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这句话出口之前,在赵宸屹舌尖上滚了一遍又一遍。
从他见到这女人,再到该做的都做了,都是这女人在牵引主导。
如今,两人躺在一处,怀中是她柔软滚烫的身子,赵宸屹后知后觉他竟然又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郑蓉弥足享受的窝在赵宸屹怀里,这一刻真真是跟个小女人一般,让赵宸屹都恍惚觉得回到了两人情浓之时。
他等了半晌,都以为郑蓉是睡着的时候,听到她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婚事儿该提上日程了。”
赵宸屹都能感受到自己放在她后背上的手僵了僵,他从来都跟不上也猜不到这女人的想法。
在回来之前,他想着怎么的见面之后也是要说清楚某些话的。
也或许,等说清楚之后这女人就要再次无情的转身离去。
可是现在,她就在自己怀中,还跟他说起婚事儿。
赵宸屹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这三年的分别和折磨就这么翻过去当做是没有发生过?
这一刻,压在他心中三年的怨气质问都仿佛像是他独自的笑话。
赵宸屹满腔委屈,想将怀里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踹下床去,再让她滚。
只是,他也舍不得。
就连稍微放松一些搂紧的手臂,他都舍不得。
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这女人向来都是对他没透过底,不说清楚了,他不安心。
“还走吗?”
“明年,去南边。”
过了一阵也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郑蓉又道“我们成婚之后你老子就该给你分封地了吧,不管他给你哪儿,你就要南边最乱最穷最荒的地儿。”
自古以来,还真没有皇子自己要求要最差的封地的。
赵宸屹心中有数,知道他父皇也不会真给他好地方,但是也不至于最差的吧?
刚才一听她说还要走,而且还要换地方,赵宸屹真真是像翻身起来找绳子,将她结结实实的捆在床上,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理智还是有的,别说捆了之后会不会翻脸,只一个捆不捆得住都难说。
声音哽在喉咙里,难受得他心尖儿都发颤,却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现在,她的意思是他们要一起去了吗?
最穷最荒的封地,她要跟自己一起去么?
她早就想好的吗?还是已经做了安排。
也是了,他想要自己选封地,也就只能选最差的,没人要的那种才行。
“你有什么安排?”
“惊蛰他们已经过去准备,等过了过了年祁城那边的人也会分批动身。
日后,我们一家便在那边扎根儿。”
一家。
我们一家。
只这一个家字,便消融了赵宸屹所有的委屈寒凉。
“好。”
那三年,仿佛不再重要。
第二日一早,赵宸屹便进了宫。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五皇子红光满面吹风得意。
按说,昨日他回来便应该第一时间去宫里回话,只那时候他哪里还能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
皇帝下朝之后才召见的他,见着儿子第一眼,皇帝微微发愣,竟觉得从前都没有好生看过这个儿子。
转眼间,就从那么小小的一个长成了男人。
这一刻,肤色略黑眼神坚定的五儿子,眉眼之间竟有了几分他当年的模样。
“回来了。”
其实,他还真就没有好生瞧过他这五儿子,只是他绝不会反省而已。
“像个男人了,好。”
这一句夸奖,听在赵宸屹耳中着实是惊讶的。
若是在几年之前,在他幼时,能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