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
历经了庭院十八弯廊的雪清婉已经感到身心俱疲了——白绪的浪子之心是有多强?能选个多偏僻的地儿啊。
“我觉得,再走下去,我们就该迷路了。”雪清婉坐在一间屋前的檐廊下,望着愈烈的日光,幽幽说道。
许淮闻从她身后房屋的门里出来,对她摇了摇头,“也不在这里。”
雪清婉长叹一声,眯眼瞧去,这座院子西边似乎还开设有一座幽秘的小院,她指向那小院,说道,“最后一个地儿,要再找不到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赞成。”
许淮闻轻轻拉起雪清婉的手腕,雪清婉依托着他的力量站起身子,跺了跺微微发酸的双足,跟随着他迈步走入院墙中的门洞。
这一路虽感疲劳,但一座座雨后的庭院中有种南国之秋的清新飒爽之气,确实让雪清婉心头的郁结被扫淡了许多。
她打量着面前的小院。这里似乎已经荒败许久,院中芜草丛生,四周树荫繁茂,阳光完全照不到这偏院里。两间砖砌中型屋室都蒙上了一层杂尘,檐角甚至还有几张蜘蛛网。
二人缓缓走入那间敞开着大门的房子,屋里昏暗无人,陈设简朴而杂乱。在屋室里转了一周,除了些耗子的吱吱叫声和沾染了一身灰外,毫无所获。
两人正要离开时,忽然,雪清婉踩在满是灰尘地板上的脚一滑,整个人失了平衡,朝后方栽去的瞬间,顺手抓住了许淮闻的衣襟。
嘭!
墨白长衣与素蓝袂袖交相蹁跹,震起一片扬灰。
雪清婉仰面倒落在一张软垫之上,注视着眼前那对近在咫尺的墨翡交织之眸。
许淮闻一手按在雪清婉的手腕上,一手在软垫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伏在雪清婉身前,几缕黑丝垂落到雪清婉的面颊与眉睫间。
四目相对,宛如触电一般的酥麻之感从雪清婉的心脏传出,颊上隐露两瓣酡红。
“我记得清婉曾在竹林中说我肾虚来着,现下四周无人,清婉可愿一试?”许淮闻长睫低垂,美眸意味深长地望着雪清婉。
以绝色之姿配上撩人柔语,若此刻在他身下的是寻常人家待字闺中的姑娘,恐怕已经幸福地晕了过去。
感受到许淮闻喉中喝出热气的温度,雪清婉的心跳速率不断加快,仿佛一阵海浪穿涌过心,激起一片水沫。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稚嫩中带着霸气的声音,“谁来打扰我睡觉了啊?”
白绪刚做的一场称王好梦被一声巨响惊醒,气恼踏步,走到屋内。
不过当他看到面前这副旖旎光景时,顿觉不妙,尬笑两声,“主……主人……清婉……哎嘿嘿,我刚巧路过,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着,便打算一溜烟地逃跑。
“站住。”
柔和中却带着冰凉音色响起,白绪吓得一个激灵,在门口站住,纹丝不动。
撞见什么不好,偏偏撞见主人和清婉在……他垂头懊恼,等待着主人的一顿雷劈。
屋中,许淮闻起身,优雅地将雪清婉拉起站正,轻轻拍拭去她身上的尘土,对着她柔雅一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雪清婉的心依旧如似鼓点,跳动,跳动,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她站在许淮闻身后,双眼不敢直视他,仿佛一眼望去,心就会沦陷在那诱人的容貌里。
许淮闻牵着她走到门槛前,目不斜视,悠悠开口,“白绪,你这几日到跑得够远,连声招呼都不给我打,嗯?”
白绪身躯微颤,转头看向许淮闻,露出尴尬却带着奉承地笑,琥珀色瞳仁睁得大大的,“主人,都是白绪不好,主人怎么罚白绪能解气就怎么罚。”
“是吗?”
“是是是,白绪什么都听主人的。”
“那好,从今日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