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璃澈这般执意相邀,宫浅岚微微敛目而思,参不透东璃澈为何忽然邀请淳安去承朔苑,侧目却见花淳安正用欣喜而恳求地眼神望着自己,只得叹了口气应下——毕竟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东璃澈应该不敢对自己妹妹做些什么。
“好罢,那淳安便劳烦王爷照料了。”宫浅岚收回眼神,转身便离开了殿榭。
浮廊之上,那双红眸里带着些沉郁——亏得方才雪清婉作舞时他还有一丝欣赏,分明全然是被蒙蔽了双眼。这个女人,根本只会令人烦扰罢了,谁娶谁造孽!
倒霉的许淮闻!
殿榭。
一阵凉凉湖风扫过,紫盏花灯轻轻摇曳,许淮闻兀地打了个喷嚏。
他长指轻揉过有些泛痛的鼻尖,眉头微蹙。
东璃澈拍拍许淮闻的肩道,“你便随清婉去看看吧,本王就不过去了。”
这时候,有一名清俏的侍女走了过来,恭身作礼邀状,道,“请公子、小姐随奴婢来。”
许淮闻扫视了一眼东璃澈跟花淳安,而后点点头,轻轻挽起雪清婉的手,跟随侍女离开了殿榭,白绪和金野便直接回了华宸苑。
水光悠悠浮浮的殿榭之中,顿时只剩下了东璃澈和花淳安二人。望着许淮闻牵清婉离开的背影,花淳安的眸中,闪烁过几抹羡慕之意。
“我们也走吧。”东璃澈道。
花淳安转头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湖光太柔,他似乎跟平日有些不同,那张脸上对她素来尊贵疏离、礼貌敬推的表情淡了些,多了几抹温柔贴近的轮廓,
她晃了晃神,见东璃澈已经起了步子,连忙跟随上去。
暗林青石小路上,侍女撑了一盏小灯走在前方引路,许淮闻与雪清婉并肩在后面跟着。
琼华苑偏角的静谧漆黑的林木间,偶有藏匿在足边的小灯焕发出微弱的金芒,身穿幽紫留仙裙的雪清婉在这片林间仿佛暗夜仙子,旁边伴随着一个华姿出尘绝美男子,良辰美景,才子佳人,说的大概就是这幅画面了吧。
前面的侍女时不时偷望一眼二人,暗暗这般想到。
“你手里拿的什么?”清妙动听的声音自雪清婉口中轻启,她微微侧过头来问道。
“你说这个——”许淮闻将手中的毡帽抬起了几分,执到雪清婉面前,“这是白绪跟金野赠我的贺礼,阿玲缝制成的。”
“他们真是有心了啊。”
雪清婉脑海里浮现起在自己监督下,每日被书卷压迫的可怜白绪,居然能有心思惦记着许淮闻,嘴角轻轻牵起一抹笑。接着她又望向那闪烁着金银相交淡淡微芒的毡帽,在黑夜里竟有些如梦似幻似的,不由啧啧称奇,“妖的绒毛果真不同凡品。”
看着那灵闪的微光,许淮闻也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放下手,柔音轻飒而起道,“你手里又拿的什么?”
他方才刚走下隔水浮廊,便见阿玲把一个红纹小包袱递到了雪清婉手里,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眼神儿真好”,雪清婉美眸欲纵即收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打开小包袱的意思,而是踮起脚尖在许淮闻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清婉……给你做了件衣裳。”
夹杂着几抹凝淡清香的气息从她的唇齿间飘出,扫过他的耳畔,绕过他的鼻尖,许淮闻心便如水波般随着那香气荡漾开来。
他几乎每日伴在雪清婉身侧,怎不知她做了件衣裳?
“你何时做的?”
雪清婉目光有些羞意,声音也放轻缓了些许,“是这几日晚上,我趁你不在做的……”
话音息,她忽然感觉到一双温暖而宽厚的臂弯将自己深深拥住,她伏在那硬朗厚实的胸前,清凉而熟悉的香气渐入鼻息。
“就会背着我做些有的没的,嗯?”
如兰的气息扫在雪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