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的相处陪伴,九年来的苦苦追寻,重新折整,一并汇集到眼前这名善良纯粹、娇丽可人的公主身上。九年前的玲珑心事,妍丽字迹,又在这名多年来诡谲多变、心机深沉的皇子的心上,化作一颗深红铭刻的朱砂痣,成为永恒的温柔。
“淳安。”
“嗯?”
“你皇兄可有提过你的婚事?”
闻言,花淳安的心颤了颤,道,“不瞒王爷,淳安随皇兄来洛梵,有一重原因,便是……”,目光轻抬,看向他低垂的蓝眸,喉中微微一紧,“是与王爷联姻。”
皇兄告诫过她,暂时不要将联姻一事告知东璃澈,探明了东璃澈的意思再说。现下东璃澈意思明确了,她应该,应该能说了吧?
她眨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有没有问题。
正想着,头顶传来了声音。
“那淳安,可愿嫁本王?”
眼前那柔光潋滟的蓝眸,像两块碧透的琉璃,花淳安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仿佛一朵硕大的幸运之花在她的世界里绽放开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上天如此仁慈,先告诉了她多年来的思望不是一厢情愿,告诉她深爱的人一直记挂着她,现在这个人又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愿意!一百万个愿意!这下她不用羡慕清婉有许某宠着了!
伏在他肩上,她轻轻点头,声音动听地像琵琶击玉,又带着一丝颤抖。
“淳安愿意。”
东璃澈尊雅的唇角,露出一抹满意之笑。
这下他不用再愤慨许淮闻重色轻友了。
琼华苑,东北角。
“清婉只说听过打哈欠会传染,却不曾听过,打喷嚏也是会传染的。”雪清婉揉了揉被冻地有些泛红的鼻头,皱皱眉道。
方才两人两声“阿嚏”传了老远,到这会儿那回音才荡过来。
许淮闻面无表情默默然,单手随意揽着雪清婉,目光里盘旋的阴雾久久不散。
看他郁闷,雪清婉清眸微收,觉得她或许大概可能应该说不定真的有些过分了,得想法子调解调解许淮闻的情绪。侧头刚好瞥见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灵光一闪,望着雪景掐了掐嗓子吟诵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她偏过头来,转着眸子看身旁男子的反应。
“第一,我不是酒家卖酒人。第二,我不是女子。清婉说这不找边际的话,要么,是在自夸;要么,就是想自荐枕席。”
依旧一张清冷漠然的脸,只不过说到“自荐枕席”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玉颊一下子便红,如梅落雪。
“你你你说这话太煞风景。”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