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恼愤,唇角讪讪一笑,踏出脚步就准备走。
步子还没踏出,手腕就被牢牢扼住。雪清婉无奈回身,对上那双深邃如洞的黑眸。
她本不想看那对眸子的,她怕沉进去。这一看,心脏就如同陷入泥沼般,巨大的吸力将她往下可劲儿拽着,一点点沉沦。
“雪清婉的‘雪’字,取自我母后的名中。”他目光紧锁在她清明中透了点迷离的眼神里,忽而开口。
沉默被打破,她的心好不容易从泥沼里蹿了出来,便又落到了另一个泥潭。
许淮闻居然用母后的名字给她取名?那时候他俩才认识几天?雪清婉心中掠过一抹惊讶。
“能用母后的名中之字,是清婉之幸。”
许淮闻手依然未松,岿然不动地盯视着她,“你的气质,与画上的母后有三分相像。”
“能与母后相像,是清婉之幸。”
雪清婉眸光一流转,他是不是缺母爱了……
“你一直唤我母后为母后,是想通要嫁我了?”
“能与……”雪清婉言语一滞,“啥?”
嫁他?她本是思量着叫“你母后”就跟叫“你娘”一样有点不文雅,叫伽蓝国皇后句子太长念着累,索性就叫“母后”,怎么被许淮闻理解成自己要嫁他了?
看着雪清婉脸上精彩变化的表情,许淮闻勾起一笑,扼住她的手指微微松动,让她不至于感到疼。转目望向天际浮雪,表情也洒脱了些,清悠问道,“你可曾听过岁历歌?”
她见他没有继续用言语强娶民女,松了口气,闻言又烟眉一拢,岁历歌?
接着摇摇头道,“未曾听过。”
他远望的眸光更加苍远扑朔,“母后十九年前难产而逝,自我记事儿起,每年这日,父皇都会带我来到母后的陵前,唱起岁历歌中写十二月的那句——”
“十二月,岁更始,可长歌,可醉饮,独不可离去。”
风飒飒而过,她悄然心动。
收回远望的眼神,他轻含一笑,放在她腕上的手松开,柔声道,“让我看看你做的衣裳。”
雪清婉听话地从小红包袱里取出那件白裳。不知怎么,听完那句诗歌,她心里就跟绸子捎过似的有些痒。
许淮闻接过她递来的白裳,那抹精致的上等月白轻丝软绸,在万顷白雪中更显得纯粹无瑕,手指抚过一道道精秀的银线图案,他目光一闪——柳条。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