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倚在坐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坐榻中央的案子,美眸轻敛。
“想到怎么应对东璃澈了么?”
她点着案子的手边儿忽然多了个梨,说是梨——是被刀削得像个小兔子似的梨,两只耳朵翘生生地矗着,似乎在偷听两人说话。
抬目看过去,许淮闻指间拿了一方干净的绢帕,正擦拭着剑刃上的梨汁,一面擦着一面与她对视过去,唇角忽然泛起浅浅的笑容,一方阳光透过轩窗映在他倾世的面上,那笑意便如盛夏的满树繁花,绽放在她心头。
等等——
笑个啥啊笑!用长剑削兔子很有水准吗!
这人准是闲出毛病来的。
雪清婉耸耸肩,把那兔子梨拿起来啊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能怎么应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婉的十六字准则。”
看着桌子上缺了块肉的兔子梨,许淮闻墨眉轻皱,泯了下嘴。
“你可以告诉他实情。”
“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被同情才达成地目的,我只想靠实力去争取。”
她擦了擦嘴,挑挑目看向许淮闻。
清明乌亮的眸光中,带着几缕坚毅。
在那张动人秀婉的脸上,这坚毅似乎格格不入,却又毫不突兀。
就是这么平凡简单的一瞥,许淮闻心里便颤了颤。
这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吧,他心想。
“有时候,博取同情也是一种手段,而手段,也属于实力的一部分。”
他望着她,淡淡道。
雪清婉撇撇嘴,“清婉知道,但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其实也不是不屑,毕竟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她都尝试过或者想尝试一下,但是这事儿涉及到揭自己短呢,让她哭诉着对东璃澈说,她针对林家是因为她娘被他爹和继母合伙弄死了,她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出此下策恳求王爷垂怜……
噫,想想就怪渗人的,她打了个寒颤。
这时,阿玲过来奉茶,低目瞧见了案上被咬了一口的兔子梨,眼神一亮,“小姐,这兔子可削得真好,栩栩如生的。”
雪清婉轻轻一笑,望向许淮闻——看,阿玲夸你呢。
他便回以一笑,渺然若雪的眸光带着几许柔情望着她——你也夸夸我啊。
那眸很柔很软,像是记忆里柔软的杜鹃枕头,枕着挨着便觉得安心。
她微微垂下眸子,心里荡漾着丝丝涟漪。
这种目光交织间便能觉察出彼此爱意的相处方式,真好。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