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年提起“妖”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一丝嫌恶。雪清婉在心中表示无语,说“妖”是邪物?这致幻术分明更邪门啊看不清摸不着一不小心就着套的,哪有金野跟白绪可爱?
她问,“他们口中的老板也是你变幻出来的?”
少年答道,“是。”
宫浅岚又声音微寒地问道,“你为何会知道本宫身份?”
“族少说的。”
雪清婉又问,“族少是谁?”
宫浅岚随之问,“现下这场景是真是假?”
少年似乎对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些不耐,便道,“你们先随我去见族少吧。”
说罢,他转身径直朝红毯尽头的阶梯走去。
她望着少年冷漠的背影,撇撇嘴,“还真是个没耐心的小伙。”
宫浅岚幽红的眸中同样划落几许不满——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居高临下的无视,对方还是个头发都没长全的少年。
心中,隐生不快。
许淮闻轻叹一声,“你们莫要小瞧了易族。凭借致幻术,易族虽然音迹不广,但在伽蓝国中,势力也在趋于强盛,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他口中的族少指的应该是易族族长之子,不知道要见我有什么目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听他一言,雪清婉只好收起心中怨怼,宫浅岚也无奈作罢——毕竟如今身处于人家易族的地盘儿上,这致幻术听上去还是极其危险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命玩脱了可不好。
“你们快点儿。”少年站在楼梯口,扶着暗金围栏,不耐烦地喊道。
三人一怔,只好叹口气儿跟上去。
这是一道倾斜向下的梯廊,似乎很长,走了半晌也没到底。两边是挂着壁画、壁灯的墙面,唯有他们走的阶梯,似乎无穷无尽。
这次轮到许淮闻走在中间,雪清婉跟宫浅岚一左一右随行。因为他俩一致觉得,既然易族那族少认识许淮闻,许淮闻在这儿比较能倚靠。
四人的脚步声轻而悠长,在更为悠长的梯廊中却听不到回声。
“箬南城建在水上,这楼梯走势朝下,这楼梯外面是不是已经浸到水里了?”雪清婉轻声说。
听她这样说,宫浅岚长眉蹙了起来,顿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柔魅的脸上结了层寒霜,“这楼梯会不会也是他使的致幻术?”
许淮闻眸光也微微发寒,望向那少年问道,“还有多远?”
少年头也不回,声音冷漠,“还远着呢。”
……
“白问。”宫浅岚耸耸肩,手指却已经覆在了腰间赤玉剑上。
雪清婉只觉得,这要么是致幻术,要么他们易族族少指定有毛病——待到这么深的地方,是要成为地狱之主?
她摇摇头,闲着也是闲着,便端详起墙上的壁画来。
壁画大概每隔一丈一幅,上面用的不是水墨,而是油彩。涂绘的似乎是西方典籍中所描述的神话故事,上面的人物穿着裸露的衣裳,徘徊在云间高殿中,有些人身后还长着覆满白羽的翅膀,或者头顶有一道金色的圆环。
这些壁画一幅幅下来,似乎是一个连缀的故事——讲述了天界一位女神与人间的国王相爱为婚后,被天界诸神发现,将她拷回天界,流放于九天银河之畔,从早到晚替神明们浣衣,直到双手磨破、鲜血流尽为之。而人间这位国王也被施以诅咒,在邻国的铁骑践踏下,国破家亡。
但女神与国王留下了一名王子,王子在人间流落,但他却拥有远超凡人的强健体魄、英勇才智,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后来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便率领侍从们奔赴天界,与众神开战,却落得惨败的结局。
最后一幅画上是,同样被流放到了九天银河的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失声痛哭。
这个故事用以告诫人们,不要试图与神灵反抗,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