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在目之不见耳之不闻的空寂氛围里,使内心如在烈火上般炙烤煎熬;只会令他在现实与渴求的理想中产生落差,从而生发出更强烈的思念欲与求索欲。
于是,更烦,更躁。
比看雪清婉跟许淮闻卿卿我我还要烦躁。
长眉一蹙,“莫冬。”
黑影自船屋之上跃下,“属下在。”
“你去跟着雪清婉,时刻给本宫汇报她的消息。”
谷莫冬心中一惊,抬起头,“主人?”
他有些不解。此行回往永昼国,主人还有要事在身,若是为了雪清婉遣走他,主人岂非可能有危险?
宫浅岚挥挥袖,“去。本宫这里无碍,雪山那边的事也可暂缓。你记住,绝不能被你妹妹发现。”
见主人如此执意命令,他只好领命,“是,主人。”
河面之上,未见人影,但见一道道的涟漪自船边延续到岸上。莫冬回目望了一眼河道中央的那船,然后消失在屋脊瓦檐间。
良久,宫浅岚握住船舷的手,渐渐收紧。
半敞的轩窗外映进明媚祥和的阳光,床榻边的碧玺纱整齐地绑束在床柱上,铜炉上的熏香燃尽了最后一寸,悠悠倒落在炉灰中,案上的茶壶盖还开着,像是在晾新沏的烫茶。
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恰似初来之时的模样。
雪清婉轻轻叹了声气,然后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浅浅笑了笑。
十七年的人生,有许多个难忘的时段。但平心而论,这半年对她来说,应该是最为珍贵的一段时间吧。
“小姐,许公子在外面等您了!”扇屏过径外,传来阿玲清脆的嗓音。
她侧过头道,“马上就来。”
低目,打开了妆镜台下的抽屉,取出那枚洁白干净的柳纹绢帕,轻轻叠整齐后放入衣襟内。然后又打开了立柜,望了望里面红漆木的箱子。
目光里流转过几抹思绪。
寒阙王高崇贵府,本为交结皇贵而建。既他们住过了,自此走后,整苑空荡,应不会有旁人来的。
须臾,她把箱子的钥匙搁置在了立柜底部的空隙里,合上柜子。
又留恋地望了一眼这屋室,踏步而出。
苑外,是天光清平,祥云舒卷,微风柔吹,虽是盛夏却似同春光的好天气。
许淮闻静静地立在天云之下,微风之里,瑶树之畔,一袭银线白裳出尘高绝,一卷洗墨眉眼如画轻柔。
见得来人,他轻笑如燕,伸出手朝她递来,软绸薄袖随风而起。
“清婉。”
她上前,也璨璨一笑,手落入他的手心,“都拾掇好了?”
他扫拨过她的鬓发,“恩,好了。清婉今日这身青蝶花裙很好看,衬白。”
精致的丝软罗裙上用金缕莹线勾勒着青蝶,浅浅的纱袖下露出细白的玉臂,再衬其黛青的眉与浅橘调的唇,透出一股子灵秀清新的韵味。
她歪了歪头,斜盘簪髻上的盈透翠石轻轻摇晃,“往日穿的不好看?”
“日日都好看。”许淮闻抚过她的眉笑应。
“你要有段日子见不着这样好看的清婉了。”她轻声叨念,带了些留恋不舍。
“心里时刻惦念,自如日日相见。”
目光清渺而灼诚,语似含香的熏烟,飘到她心底里晕化开来。
是啊,即使相隔甚远,能感受到彼此的惦念与情意,就不会觉得孤寂。正如她怀揣着他的柳纹方帕,他穿着她缝的绣梅白裳,睹物如见人,也能了却了相思。况且,不过两月,不久。
那双浅墨眸华含笑,调侃而言,“听闻伽蓝女子擅修佛心,端雅安和,佳人如云,淮闻去了……莫不喜欢?”
许淮闻雅然一笑,“清婉大有名门闺秀之温婉淑丽,细有玲珑精细谋略之心,既聪颖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