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日必要复发,可惜这症状仅仅是头晕胸闷且仅在天冷的日子里发作,故而是轻度。今日一气再气三气,总算功夫不费有心人得把她给气倒了。
估计啊她得倒上好几日,在烈烈盛夏的好日头病倒,这症根儿……应该是要到达重症了。
收回目光,却见林枫略带审视地望着自己。
他早听夫人怀疑小芝是死于雪清婉之手,心里便也埋下了颗怀疑的种子。但方才得知雪清婉之前种种是为人构陷冤枉后,这些坏念头都被洗刷了干净,只觉得这女儿仍是曾经那个孝顺温婉的姑娘,跟弑妹之徒是沾不上边儿的。
可如今见夫人气得眩晕症都发作了,莫非这背后真有什么隐情?
在他思忖打量的目光间,雪清婉忙屈下膝,神色内疚委屈又同情。
“父亲,我实在是不知道夫人会气成副样子,女儿有罪,不该提小芝妹妹惹了夫人伤心的。”
那声音微含酸楚,那清美的脸儿好似要滴出水来,林枫的心一下子软了好几分,所有疑虑跟烟囱上的白烟似的消散到了云里空里,伸手扶起她来。
“无碍,无碍。唉,自从你妹妹小芝走后,夫人就伤心得紧,如今骤然提起一时郁堵犯了症候,你也莫要太在意,为父让人替她好生调养调养就是。流睢阁空也空着,夫人打扫的也干净,你若真想住进去,替小芝烧烧香祈祈福,也算是让你妹妹在九泉之下过得快意些。”
她眉眼一喜,而后两手作揖,黛眉微褶更显精诚郑重。
“多谢父亲厚爱信任,女儿定不负父亲所托。”
林枫拍了拍她的肩,见她这次未曾躲避,只觉着暖融融热腾腾地被亲情浇灌了个满膛。
“乖女儿。那你先带着阿玲过去,为父去瞧瞧春琅,你有什么需求去找叶管家就行。”
雪清婉懂事地点了点头。
“好,父亲,快去看顾夫人罢。”
望那锦衣被风兜起,望那腿脚步履匆匆,望那人影愈行愈远。
春琅。
真是个好称呼。
真是担心您的心头肉。
维持了良久的和煦浅笑,渐渐变得寂静,寂静到令人不适,只觉寂静中暗含无尽汹涌黑浪。
阿玲兴冲冲地来到小姐身边。
“小姐你真厉害,这次可把柳春琅被气得不轻,真希望她就这样一倒永倒再也起不来。”
雪清婉挑挑眉,迈起了步子,“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阿玲跟在一旁也走了起来,捏着拳头在空中一晃,“就是,阿玲觉着至少得让柳春琅尝遍江湖剧毒什么落雁砂鹤顶红百草枯统统来一遍,再体验体验鞭挞棍碾竹夹铁砸针刺各种刑法后,再让她死……也死不足惜。”
她扫了眼这满嘴毒话的姑娘,叹了声气儿,“啧啧,阿玲不复当年单纯。”
虽这样说,但仍温和地笑着。
阿玲扬着脸嘿嘿一笑。
“跟小姐您学的!”
这时候,她背后的大包袱诡异地蠕动起来,还发出呜呼呜呼的声音。
阿玲怔了怔,拍了下大腿,“哎呀,忘了那俩毛家伙了!”
慌忙卸下包袱解开上面的结儿——
扑哧、扑哧。
两团毛绒绒的东西跟逃命似的从包袱里拱出来落到地上,化成人形。
“妈呀热死我了,阿玲你是不是想谋杀森林之王?”
白绪伸着手腕擦着银发下跟瀑布似的汗珠子,埋怨地瞪了眼阿玲。
阿玲摸着脑袋尴尬地笑笑,“方才不是没机会嘛,这会儿微风轻拂空气清新荷波荡漾,多凉快,最适合你们出来。”
说实话,她确实忘了包里还有俩人儿。
嗯,当然雪清婉也忘了。
旁边的金野也抚着胸口喘着气儿想必也闷得不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