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静一道“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即抓人,抓不到人,那么陛下在宫中就没有安全可言。”
魏忠贤皱眉道“这些日子,咱的心思不在宫中,这才产生了疏漏,现如今……看来这宫中也需好好整肃一番。”
张静一不置可否,你们太监内部的事,和我张静一没有关系。
“此人……真是胆大包天,难道就不怕灭族吗?”魏忠贤说着,不禁怒气冲冲起来。
张静一想了想道“人就是如此,永远心怀侥幸,我深信,可能这个人起初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走到今日这一步,不过是起初的时候,贪图小利,想着挣一些银子罢了。可到后来,银子越挣越多,胃口自然也就越来越大,于是,越发的猖獗。可到了后来……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了,便又开始后怕起来,想着拼命的补救,用一个罪,去掩盖另一个罪,直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此时……便侥幸着,希望引发天下的动荡,将他的罪行继续掩盖过去。”
“所以先贤们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话真是至理,一个小错,就会酿成大错,一个大错,就需滔天的罪恶来掩盖。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横竖是一死。”
魏忠贤点头,深深地看了张静一一眼“所以张老弟一定要记住教训。”
这话说的……
张静一心里想,分明我是在内涵你魏哥呢!
二人彼此给了对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随即这勤政殿里便沉默起来。
一群宦官匆匆进来,开始进行清理,而后,这些人又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倒是外头那些御医,现在留在此不是,不留在此,似乎也害怕陛下再出什么意外,从而引发什么乱子,便僵在那,用捋须等操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终于,天启皇帝沐浴完毕,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也不必张妃搀扶了,不过行走起来,还是有些笨拙。
天启皇帝一回来,魏忠贤和张静一便一起站起。
天启皇帝感慨道“此毒甚烈,若没有张卿,朕必死无疑,张卿救了朕两次,劳苦功高…”
张静一道“陛下,这算不得什么,陛下无事便好。”
天启皇帝随即脸色阴沉起来,厉声道“厂卫那边,可有什么结果么?”
魏忠贤连忙道“田尔耕已去彻查了。”
“最好是有结果。”天启皇帝不客气地道“如若不然,朕绝不轻饶!”
说罢,他坐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魏忠贤随即将尚膳监的事禀报。
天启皇帝道“那下药的宦官,死了?”
“是的,自尽而亡。”魏忠贤道“不过具体的缘由,还有他的同党是哪一些人,奴婢正在细查,只要顺藤摸瓜,一定会有结果。”
天启皇帝冷着脸道“一次次的疏漏,教朕寒心,只有朕被害死,你们才会警醒吗?”
正说着,却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求见。”
这么快……
这倒让天启皇帝对田尔耕刮目相看起来。
天启皇帝便道“这田尔耕,也未尝没有可取之处,叫进来吧。”
田尔耕疾步走进勤政殿,见天启皇帝已无恙,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拜倒在地,道“陛下……臣……臣……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
田尔耕禀告道:“下毒的,乃是一个叫刘武的宦官,他已畏罪自杀,在他房里,查到了一瓶河豚毒,正因为如此,所以卑下立即出宫,命人细查这刘武的底细。结果发现,刘武原是南直隶人……”
南直隶……
天启皇帝面无表情“这与南直隶有什么关系?”
倒是魏忠贤似想到什么,在旁提醒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