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服侍至今,差错都没出过一次!那李内官说,门上有一个宇文大人给殿下的盒子,让我拿去书房,可谁知脚底下拌了一下,我跌在哪里,盒子也摔散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琼楼就拿着我作威作福,全当小丫头训斥!”
云瑶见她哭的厉害,周围看热闹的人渐多了,只能将她先扶到后面的矮房休息。
这是宫女们住的地方,云瑶也常来,一路进了玉影的房间,亲自给她湿了绢子擦脸:“琼楼不就是那样的人么,我刚来的时候,你还劝导我,如今就全忘了?”
“我也是跟她打够交道了。”玉影吸着鼻子,手里湿漉漉的帕子搅在一处,似有天大的委屈:“自我来这东宫,整日里笑脸相陪,说话都生怕错一句,按理我们同品同级,我也不该这样小心奉承着,不过是图个大家相安无事罢了。”
她这话说的云瑶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起来,没错,玉影确实是处处让着琼楼,便是有时候琼楼责骂过的小宫女,她也常替着安慰,口里还都是“她便是那个性格”一类的话,从未在背后诋毁过。
可琼楼没有一点儿感激之色,玉影毕竟是个领事姐姐,当众被琼楼责骂,将来如何在东宫立威立足?
云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罢了,许是她今日心情不好的缘故吧,你何苦为了这样的事生气,让郑姑姑知道了,又要嘟囔咱们了。”
提起郑姑姑,玉影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只坐在那里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瑶见她也不哭了,就自己出来,进了正殿,正巧看到琼楼在玉格子前面侍弄花草,入了春,满院子的灵枝草都冒了头,插上一瓶子,十分清丽。
她瞧瞧看了一阵,也走过去,取了一只,用剪子斜剪去根土,放在瓶子里,目光只落在枝子上,口里低声说道:“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最好,不必这样咄咄逼人。”
正殿里只有她们,云瑶大可不必这样小心,只不过她也不想和琼楼产生多大的矛盾,同在一座屋檐下,没必要撕破脸。
琼楼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一只已经修剪好的枝子掰折,丢在一侧,侧身直视云瑶:“你自和气你的,满脑子机关算计的和气,我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