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霏儿没想到身在东宫,云瑶还能这么猖狂,而实际上,应该是云瑶没想到云霏儿在东宫,还敢这么猖狂,当日苏晔在云府训斥江毅侯的时候,她合该在场听一听才对。
一想到这件事,云瑶忽的明白了,今日这一趟,说不定就是她不信邪,非要来看看太子殿下能将自己护成什么样子呢。
云霏儿气极反笑,又坐了回去,背挺的笔直:“说到底,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奴才罢了,当初在侯府,摆出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我还以为将来得多得脸呢,没想到,也是上不得正经台面的。”
“这奴才的高低贵贱,也要看主家是谁?”云瑶有意引得她多说一些,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在这东宫里,她是有苏晔撑腰的,到时候就要看看,恒昌伯,能不能给她这位求来的大儿媳撑腰了:“主家高贵,自然奴才,也比寻常人家的奶奶要高贵些的。”
“云瑶,你无需争口舌之快。”云霏儿冷下脸来,竟有几分训斥她的意思:“奴才就是奴才,永远都会低人一头,你在这里同我争执,细想想,对你有没有好处。”
她说罢,转向自家的几个妯娌笑道:“到底是贱籍女子的骨血,尊卑不分。”
云瑶不过是想戏弄她一番,等苏晔出来打个圆场,也就罢了,但听到云霏儿诋毁到自己母亲头上了,云瑶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她把托盘递给身边的小蕊,步步走近云霏儿。
云霏儿余光里,也瞧见云瑶往这面来了,显然是有些慌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是东宫,她又敢作什么呢?
她转过头,刚想质问云瑶,没想到迎面便被云瑶结结实实甩了一个耳光。
云瑶是练过武的,手上力气比一个寻常男子还要大一些,实打实的打在云霏儿的脸上,她登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几乎栽在地上,对面坐着的那些妇人见了,都惊呼了一声,但任谁都没有敢上前的。
就连伯爵夫人,也只能干瞪眼睛看着一切,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霏儿倒在椅子上,手捂着已经肿起老高的脸,缓了很久,云瑶弯下身看着她,见她略微回过神来了,才开口道:“云霏儿,你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姓着我云家的姓,用着我云家的辈分,云家能容你到今天,你就该安安分分的偷着笑,在东宫上,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打错了算盘!”
“我母亲是贱籍,可我身上也流着云家的血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仗云家的威视?别说名字,你连姻缘,占的都是我大姐姐的,自己心里没有数吗?”云瑶的余光望向伯爵夫人,见她脸色惨白,心里痛快的很。
她早该好好说一说这些事了,也不会纵的这些跳梁小丑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母亲大着肚子进了云府,为了你能嫁进伯爵府打了一手好算盘,为的就是让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云瑶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一脸嫌弃:“一家子人,和和气气的最好,但你若非要和云家过不去,和我过不去,那你这个伯爵府的大少奶奶,也要数着日子做了。”
她后面这番话,伯爵夫人听着十分刺耳,内宅的事情,说到底也不会被外人插手,云瑶这话,是动了她的权柄,当着众多儿媳的面,她不得不出面说话了:“这位姑娘,魏家的事情,魏家自己可以料理的好,不牢姑娘费心。”
“魏家是料理的一手好姻缘呢。”云瑶正愁没有地方怼这位伯爵夫人两句,见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心里痛快的很:“只是主事的,也未见脑子多灵光,放着正经的姑娘不娶,非要娶什么不知是谁的野路子,如今说是跟侯府结了亲,可实际上,哪有侯府一丁点儿的血脉在,将来的孩子,也难维系两家关系,实在是可惜。”
她一语道破了伯爵夫人的心病,激的伯爵夫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云霏儿攥着拳头,狠狠的说道:“我是入了云家族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