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他平日在什么地方？”

“出了青峰关以北，算是大魏的第一道屏障，西梁人要想打过来，要先通过陈将军。”

沈洛然想问问陈将军为人怎么样，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事。

青峰关守备和晋阳军如何安排，等萧晋南归来后直接问他就好。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来到府衙后院，北角有一个更小的院子，院子没有门，里面枯草荒木七零八落。

张大人道

“沈主事，就是这里，我们府衙也没地方，平时极少碰到命案，所以尸体就放在这里。”

也只好这样，沈洛然点点头跟随张大人推开房门。

两把椅子做支撑，上面横放一个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具男性尸体。

江城在身后发出嘘声，沈洛然回身道

“如果不舒服不用进来。”

江城摇摇头

“王爷让我随身保护沈主事，我可不能退缩。”

沈洛然走到尸体身边，尽管平日也接触尸体，但是每次直面这种场面，沈洛然还是做不到心无波澜。

一个人生命结束，有可能是夫妻成仇，兄弟反目，为情为财，视生命如草芥，沈洛然觉得人心可怖，难免心生叹息。

张大人道

“沈主事，你看看。”

沈洛然走到尸体跟前。

死者睁着眼睛，下腹衣物已经被血水浸透，身上其他地方斑斑点点也都是血迹。

沈洛然没敢轻易打开，这么看，死者是被刺身亡？

“张大人，发现凶器了吗？”

“没有，死者在草丛里被发现，我当时也考虑到这一点，衙役们找了，没有发现。”

沈洛然点点头，死者穿着麻布衣服，质地不算精致但是手工不错，看起来价格不菲，沈洛然问

“在青峰关，穿这种衣物的百姓多吗？”

张大人认真看看摇摇头

“别说，百姓还真穿不起。”

沈洛然再看死者左手，食指和大指都有粗茧肌肉结实，躺在那里身形魁梧，沈洛然问江城

“你看他像不像习武之人？”

江城捂着鼻子轻声道

“这我可不会看，不过这个人比旁人魁梧。”

死者睁着眼睛面色惨白，颌下胡茬修整得干干净净，沈洛然记在心底。

绕到死者左手边，沈洛然发现死者攥着拳头，这让沈洛然十分诧异

“张大人，死者右手为何是攥在一起？”

张大人走到沈洛然身边，一狠心掰开死者手掌

“我们看看怎么回事！”

江成也凑过来，一张碎纸出现在三个人眼前。

沈洛然轻轻拿起来，碎纸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半弧形深黄色，上面没有字迹，边缘锯齿状。

沈洛然对着光亮处看看，单从颜色看，比普通纸张颜色深，质地也厚。

“这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沈主事你看……”

“我也不清楚，这证据我先拿着。”

张大人点点头，这时房门打开，衙役带着一名背着箱子的男人走进来。

进门便喊

“张大人，王仵作来了。”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头是汗，急匆匆走进来。

张大人连忙互相介绍，沈洛然闪身让出地方

“我是被张大人赶鸭子上架，王仵作，你来吧。”

这时一阵风吹进来，沈洛然一瞥间，瞧见死者吹起的裤管下，脚踝处有个雄鹰标志的刺青……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