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被一些文官嫌弃了,一些自命清高的文官估计要不屑和练子宁为伍了。
练子宁可是榜眼出身,这样的一个正统的文官出身,居然是要朝着‘佞臣’的方向发展了。起码现在看起来,练子宁是要父凭女贵了。
而且这个时候赏赐练子宁,也很容易让人多想。虽然练子宁现在还只是吏部侍郎,但是难保会有人觉得,这可能就是练子宁要取代詹徽成为礼部尚书的信号。
来点烟雾弹,练子宁还是有些作用的,老朱和小朱的心思不是那么好猜的。
圣心难测,这大概就是老朱和朱雄英的一些想法,他们可能也确实会在一些事情上释放一些强烈的信号。但是有些信号未必就是最准确、直接的,这大概也需要一些人去猜测。
揣摩圣意很重要,太聪明的去学杨修可不好。不过不开窍,那也不行。
詹徽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好像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严震直会弹劾他。这让朱雄英有些失望,他觉得詹徽继续这么做,可能也就是在浪费大家的耐心,那简直是取死之道。
朝堂上吵成一片,很多文臣认为出身名门,他的父亲詹同官致吏部尚书。这样的一个名门之后有才智且勤于治事,这是一个绝对的名臣,这也是文臣的‘良心’。
在李善长、杨宪、王海洋、刘基等人先后离开朝堂之后,大明也缺少一些真正的文坛领袖了。而现如今呢,如果连詹徽也失去了在朝堂立足的机会,大明的文官集团势力必然受到更大的打击,大明的文坛良心也将失去。
朱雄英很不高兴,他也能够感觉到老朱实际上失去了耐心,这简直就是詹徽的取死之道。
到了文华殿,朱雄英看到了他的‘老丈人’练子宁,“岳父……”
练子宁立刻跪下,有些诚惶诚恐,“殿下,臣不敢当。”
好吧,朱雄英也没打算勉强了。在这样的封建王朝,练子宁这么诚惶诚恐也是很正常的。不要说他只是侧妃之父,就算是正妻,一旦成为太子妃、皇后,到那个时候身份也就需要改变了,君臣之分还是很明显的。
“礼部尚书之职,确实也该取舍了。”朱雄英开门见山,对练子宁说道,“那个位置很特殊,前些年皇祖父不愿选吏部天官,你们大概也明白皇祖父的意思。”
练子宁点头,恭谨无比,“臣明白。”
老朱这个工作狂就是这样,尤其是在去掉相权之后,老朱很多的时候连六部尚书都不愿意选。吏部、礼部没有尚书,只是其他人兼任,在洪武朝也是常态。
朱雄英也没多隐瞒,继续说道,“詹尚书父子二人皆为尚书,掌全国文官铨选、考课、爵勋之政。这本是权宜之计,大明开国之初倒也勉强能用。只是如今章程已有,这父子二人同掌文官铨选、考课,怕是有些不妥。”
练子宁一下子明白了,看起来这就是现如今的吏部天官被弹劾的根本原因吧。皇帝有疑心病,皇太孙也心里比较忌惮,这是要将詹徽给彻底赶出朝堂了。
看到练子宁不说话,朱雄英继续说道,“还望岳丈去和他说一说,上封致仕的折子。回婺源荣养,调教后辈、开办学堂,这也是好事。”
朱雄英这是将詹徽的退休生活都给安排好了,他看起来还是非常人道的,还是很讲究的。
练子宁愣了一下,随即也有点开心。“臣领旨!”
在洪武朝当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么一些个高官显贵,想要从朝堂全身而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朱根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老朱看来,既然选择当官,那就要兢兢业业。离开朝堂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死任上,另一种可能就是被清除。
想要致仕、想要荣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拿了老朱的俸禄,基本上也就等同于签了卖身契,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