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娘子蹙眉沉吟了一下,便点头道:“奴家仔细想了想,嬷嬷说得极有道理,其实也没什么,”
说着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到秦嬷嬷面前道:“奴家习惯了成日带在身上,其实就是山里的一种矿石,打成极细的粉末,拌在釉料里,釉面便极为鲜亮。若是嬷嬷能帮着递到那胡先生面前,让他再帮忙看看,是不是这个缘故,奴家感激不尽。”
秦嬷嬷收了那荷包,又笑指着那方子:“这是小胡先生开的方子,说是能替岑娘子母女二人净化体内之毒素,另观中还有一位嬷嬷,可用按抚之法通淤节,也愿为娘子一治。从明日开始,岑娘子便开始安心治病吧。”
岑娘子一时感激不尽,秦嬷嬷又说了几句邹丰年的病情,才嘱了一家三口回去了住处。
秦嬷嬷揣着那荷包,径自往清风院去寻找秦念西,紫藤带着她,找到康家老太太院里,秦念西刚给康家老太太扎完针,正在院中说笑,康老先生手里拿了本书,正坐在廊下看着二人说笑。
康家老太太见得秦医婆,只笑道:“瞧瞧,几日不见,我们秦医女倒是年轻了不少。”
秦医婆屈膝笑道:“老安人真是,这是多日不见奴家,少了个好打趣的吧。”
康家老太太病体逐日康健,人比从前开朗了不少,笑容满面:“老婆子听说嬷嬷回来了,却不见人,才刚还问起,念丫头说是那岑娘子上了山,嬷嬷找道长给那家女孩儿看诊去了,那家女孩儿没什么事吧?”
秦医婆便把小胡先生开方那一节说了出来,又递了岑娘子那荷包到秦念西面前。
秦念西解开那荷包,仔细嗅了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想了想,又让紫藤往茶水间找个小碗,打了盏沸水出来,倒了点粉末进去,依旧没有什么异常。
康老先生听了秦医婆的话,知道这些粉末的来历,只瞧着秦念西这些举动,倒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念西闻了闻那碗搀了矿石粉末的水,没有任何气味,一时有些怏怏,转过头却瞧见康老先生直直望着那碗水,便撒着娇道:“康家祖父见多识广,可知这其中有什么关窍?”
康老先生回过神,面上露出笑容:“你这小丫头,让你陪着下盘棋你就推三阻四,到得有事要问到你康家祖父这里,便是嘴上甜如蜜。”
秦念西注意到康老先生瞬间的表情变化,又听他突然说起下棋,便知此中定有蹊跷,当即撅着嘴道:“康家祖父不说便罢,阿念便去找老太妃问问。”
康家老太太笑嗔道:“看这老儿,还跟个孩子一样。”
康老先生站起身,把手往后头一背:“哼,你不同老儿我下棋,自有人愿意同老儿下。”说着便踱起四方步自顾往院外去了。
秦念西笑着对秦医婆道:“嬷嬷先按如今的法子治就是,这东西,阿念再去问问,实在不行,还得求着康家祖父解惑便是。”
看着秦医婆往外头出去了,秦念西刚要屈膝告辞,康家老太太笑着挥手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哑谜,快去吧。”
秦念西出了康家老太太住的院子,再往去广南王府别院的那个后角门方向去,不过拐了个弯,却看见康老先生背着手,只在那棵老榕树的树荫底下打着转。
秦念西远远看见康老先生眉宇之间挂着一抹忧色,走过去便轻声问道:“康家祖父如此忧虑,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康老先生望着秦念西踟躇了许久,才看向跟在秦念西身后的韵嬷嬷道:“兹事体大,烦劳韵嬷嬷去请了张家老祖和老太爷,再悄悄儿去观中,请了真人,一同到广南王太妃处。”
韵嬷嬷愣了愣,便知定是极了不得的大事,看了看自家姑娘,见得秦念西眨了眨眼睛,便屈膝应诺,去叫人去了。
秦念西走近两步,极慎重问道:“康家祖父,可是这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