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夫人不禁站起身走得更近了些,有一个伸手想去触摸那扇面,却被另一个从一旁拉住了,“别碰,仔细弄脏了!”
那个伸出手的夫人也没因这阻拦而着恼,反而点着头将手收了回来,感叹道“想不到沈老夫人年轻时竟是这般姿容!”
另一个夫人低声道“那是当然,不然老都仁侯怎会宠了她一辈子!这样貌是老天给的,嫉妒不来。”
之前那个夫人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过扇面,叹道“这会儿我倒是不嫉妒老夫人的样貌,再美的花儿也会枯萎,我是嫉妒沈老夫人的这个小像,有了这个小像,即便老了,也能时常将它拿出来看看,与儿孙们聊聊自己年少时的那些趣事……”
说道这儿,这夫人不禁红了眼眶,神情中带着向往和遗憾。
她身边的夫人对她的话显然也极是是赞同,有哪个女子不想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留存下来呢,她看着那绣品,不禁喃喃道“能沉下心做出这样一幅绣品的女子性格必定十分稳重,且瞧她面相也不像是个谄媚的,姓离的虽不是好人,但她的夫人人品端正,教导出的女儿也不会太差吧。”
之前那妇人附和道“你看她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哪里是她们说的狐媚样,哎,人言可畏,这里面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宾客里,不止有这两位夫人如此想,许多事听的自然不如见的,楚绎心眼神清澈,坐姿端正,并未因为身边都是达官贵人而左顾右盼地着急结交,反而只是静静地坐在沈老夫人身侧。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对她的家世而感到反感,但也有一部分感性的人反而因她的家事而对她感到同情,她本也是名门闺秀,却一夜之前从云端跌进了泥潭,若非如此,这样一个才貌双绝的姑娘也该与顾家小姐一般享受着人人艳羡的目光吧。
这团扇在女宾这边展示过后又被小厮捧到了男宾那边,没多久有引起了一番热议,男人们没有女人们想得那样多,都不吝赞美地交口称赞。
赫连乐自然也看到了这团扇上的小像,他听着周围人的夸赞心里竟觉得无比自豪,恨不得此刻就告诉大家那团扇乃是他夫人所作!
此时,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看着那团扇眼放异彩,他走出席位,忙大步走到沈老夫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行礼道“老夫人,晚辈舍了这张脸皮,能否借您这寿礼一用?”
沈老夫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家老侯爷,不确定地问道“可是张少卿?”
张少卿又朝老夫人行了一礼,笑道“正是。”
这个张少卿乃是鸿胪寺少卿,因与沈家有些裙带关系,跟沈侯爷关系不错,但沈老夫人却没明白张少卿为何要借这团扇,便问道“张少卿想拿这团扇作何用?”
张少卿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高句丽送了岁贡入京,本来礼部和鸿胪寺已经准备了给他们的回赐,但那高句丽的使者非说他们瞻仰我大燕文化,想求得一些名师之作。
他们这次带来的岁贡中有几幅非常出色的字画,这哪里是瞻仰,简直是挑衅!一时间我们寻不到可以在新意和内容上完全优胜于他们的作品。这些日子,我急得头发都要白了,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作品出来,我大燕岂不是要被高句丽那个针尖大的小国嘲笑!”
他说道这里喘了口气,语气里的愤愤溢于言表,显然是被高句丽的使者给挤兑坏了,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气,“我本来想请严老先生出山,但严老说我等争这一时之气,无用……”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拍桌子气道“严老头迂腐!怎地无用,何为有用!张大人,您可是想拿我这团扇作为给高句丽的回赐?”
张大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辈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还得请陛下过了目,晚辈觉着这团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