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保持澹定,眉梢微颤,娇声斥道:
“你想干什么?放肆!”
苏贤缓慢而坚定迫来的脸,一停,然后定在那里。
因相距仅有一寸的缘故,兰陵说话时的吐气如兰,不可避免轻轻拂过苏贤脸庞,扰动脸上细小的绒毛,痒酥酥的。
兰陵名列“天下四美”之一,是大梁宫廷审美中的究极代表,但她美则美矣,个人的威势也极重。
比如眼下,她凝眉喝出“放肆”这句话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威势,雌威大甚。
毕竟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公主,寻常人面对此等情景,只怕早就腿软倒地求饶了吧?
其实,普通人就连看兰陵一眼也不敢,生怕亵渎了公主,更不用说抱着公主的纤腰缓缓迫近,给人一种要强吻公主的假象。
但,苏贤不一样。
面对兰陵那强烈的威势,他不动如山,定在那里,保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毫不退缩。
兰陵那柔韧的腰肢,向下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头脸极度后仰,为维持身体平衡,她不得不用手挽着苏贤的胳膊。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没动。
乍一看去,颇似一个舞姿,很是优雅。
足足十余息后,苏贤方才咧嘴一笑,看着近在迟尺的倾城玉颜,以一种无赖的语气说道:
“没错!公主说得没错,臣耗费这大半个月,就是为了将公主弄来臣的身边,以便随时……霸占!”
“你……”
兰陵一时语塞。
双目灼灼的盯着苏贤。
气血上涌,面色渐渐红润,朱唇微启,口鼻同时呼气。
当她揭露苏贤的阴谋之时,就曾推算过多种结果,苏贤要么死不承认,要么找理由为自己洗白。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苏贤居然大方承认了!
而且,还在“霸占”两个字前加了一个词——随时。
什么意思?
苏贤将她当做什么了?
想玩儿就玩儿?
而且还是……随时!
这让兰陵心惊肉跳、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既有对苏贤蛮狠无礼的羞怒,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当然,还有一丝心安,因为苏贤越痴迷她,她就越不担心苏贤会背叛。
“你果然是个奸臣!”兰陵心绪稍平,便对着苏贤那张英俊的脸啐了一口。
“臣到底是不是奸臣,今晚便可见分晓!”苏贤咧嘴一笑,很是肆无忌惮。
“你说什么?”
兰陵秀眉一杨,目光灼灼,抿了抿鲜红的朱唇,大声质问道:
“你还真想通过那条秘道过来啊?这可是本宫的闺房,你真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公主?”
“臣这就告诉公主,臣到底敢不敢。”
苏贤话音一落,脑袋往前一送,直接吻了下去。
“唔……”
兰陵一双美眸勐地瞪大。
……
半刻钟后。
苏贤走到屋子中间的小圆桌旁。
桌上有茶水,他自顾倒了一大杯,一口干掉,喝完后又倒第二杯。
兰陵侧身坐在软塌边缘,并拢着两腿,长长的、宽大的道袍下摆曳地,看不见她的绣花鞋。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正喝茶的苏贤,微微一瞪,随后动作缓慢而优雅的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襟……
“殿下,臣造访玉真观已有一些时间,该是时候回去了。”
苏贤又倒了一大杯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并转过身来,靠着小圆桌,一边抿茶一边欣赏软塌边上的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