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般简单!
宋离月大喜,蓦地一下抓住徐丞谨的手,“小徒弟,真的吗?”
见徐丞谨点头,宋离月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要把玉坠子还给我,是要我去找百里久。我就说嘛,你比他更适合……”
徐丞谨皱眉,“你,和那个百里久很熟?”
“不熟。”宋离月心情很好,眉眼弯弯地说道,“我偷偷背着爹爹去他家买过一次包子,他不爱说话,我给他一文钱,他给我装了五个大包子。回去我和爹爹说原来一文钱能买到这么多东西,我爹爹却笑得东倒西歪。你说他奇不奇怪……”
呵……
哪里奇怪了。
徐丞谨不禁嗤笑,分明是那个叫什么百里久的小子眼睛不瞎。
宋离月很苦恼地说道,“不过,来的路上我给一个乞婆一文钱让她去买几个包子垫垫饥,她却说两文钱才能买到一个包子。你说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徐丞谨没在意她的话,因为他的手还被她握在手里。
她似乎很喜欢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待人丝毫没有隔阂和陌生,第一天见面时她就直接抚上他的眼……
也难怪,她除了那个言行举止奇怪的爹爹,大多是和小动物相处,根本没有防人之心。对于她来说,抚一下脸,拉一下手,应该和那些小动物蹭她的掌心,是一样的。
她的手很是温热,而他的手却是沁凉的。
不敢贪恋,徐丞谨还是把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回来,“离月,你以后,不要牵别人的手。”
“为什么?”宋离月不解,嘴角噙着淡笑,微微歪着头看他。
明月一般皎洁的面容上,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笑靥,如皎月当空,如落英纷飞,心底某个地方忽然一颤,徐丞谨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不喜欢。”
想了想,宋离月问道,“那……玉虎和青鸟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谁的手都不可以?”
“谁的都不可以。“
”那你的手呢?”
“……可以。”
“好,我答应你。”宋离月笑道,伸手就握住他的手,“正好,我也喜欢。”
黑亮的眸子满是灿烂的笑意,仿若满天的星辰,徐丞谨的嘴角也不禁浮上笑意。
宋离月很喜欢徐丞谨新送给她的玉坠子编绳,一个人跑到窗前,就着已经熹微的日光,饶有兴致地数着丝线变幻的颜色。徐丞谨瞧着她,静静地坐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方才送徐宁渊回宫时的情形。
……他一直静静地等待着,终于等到了徐宁渊问出口来,“六哥,那个从凌白山来的宋离月,她和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即使双眼轻合,不能视物,可这个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话语间的焦灼,他还是听得清楚。
先帝在世,就私底下和心腹大臣说过,第七子,慈悲心肠难成大业,江山社稷托付于他,犹如重鼎压肩,两两焦灼。
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学会什么是喜怒不形于色,总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不过,他做得好不好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摄政王总揽大权,自己这个七弟,顶着虚名,风花雪月即可。
徐丞谨拱手回话,不徐不急,“圣上忘记了,臣十年前坠入崖底,之后一场高烧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记不得了。离月把我和她认识的过往说得一清二楚,又有信物在身,自然是错不了。更何况,她孤身一人,投奔我康亲王府,我自然不会亏待于她。”
徐宁渊脸色很是难看,欲言又止,许久才勉强开口,“六哥当年护我逃出火海,却孤身坠入深渊,这份大恩,我始终都未敢忘记。六哥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