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掏出帕子给她拭了拭汗,犹豫了一下,轻声回话道,“前面是泽政殿,主子最近都是在那里处理事务,小姐你要不要过去……”
宋离月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安静地看了一会,“我可以去吗?你家主子……方便吗?”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闲得每天可以给她编花绳,做手串的富贵王爷了……
当然,他表现出来的是这般。
如今他处理政务起来那股恰到好处的拿捏劲,可不是两耳闭塞的庸碌之人能做得出来的。她当初在康亲王府闲得无聊,到处拆机关玩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一些。在见识过赵承风那密室之后,她对康亲王府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并没有多少诧异。
越想,越是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成了一个飘渺的人。
“小姐想去,奴婢现在就去找赵大人……”
似乎生怕宋离月立刻就会反悔,青鸟兴冲冲地疾步走开。
青鸟口中的赵大人,自然就是赵修。
他本来就是徐丞谨的左膀右臂,如今好像是在军机处行走。听青鸟嘀咕着说过,是个很大的官,可协理圣上处理折奏,参议大政……
对于如今赵修的地位,不能用步步高升来形容,应该是用飞升来形容才对。
那天之后的事情,宋离月多少也知道一些。
原来,那晚徐宁渊曾留下口谕传位,而这位准皇帝回宫这么久,却对继位登基一事,只字不提。
御史大人和太尉大人曾聆听口谕,且徐宁渊只有一位皇子,如今生死不明,徐丞谨作为徐氏唯一一位徐氏嫡系子孙,继承大黎王位,顺理成章。
徐丞谨一回来,就开始处理朝堂事务。
他先是派了一位口才了得之人,特奉为外使,直接拿着一大叠证据,马不停蹄赶到南越,非要南越王给个交代。
觊觎他国,此事可大可小,以此为名,兴兵伐之,也是师出有名。
如若大黎不计较,那是大黎大度,可赔礼道歉可就不简简单单是南越国国主空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子就可以的,是要拿出真金白银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才可以。
使者巧舌如簧,事情到了最后,大黎一两银子没花,得了几百万两的雪花银,还有两座城池。
南越王理亏是一方面,毕竟一大堆证据砸在脸上,不是他所为,自己的庶长子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即使没有怂恿,也是默认的,不是主犯也是帮凶,至于这身份的定位,要大黎说了算。
几十万大军压在边境,南越王不得不下血本,毕竟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合适时机。
至于西陵国,钦原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大黎却没有下狠手,只是小惩大戒了一番。西陵地偏物匮,尤其是缺盐,大黎堂而皇之地用了卑鄙的手段控制了盐的供给。
没有盐吃,没有力气,不阴不阳的一招,打得人流泪往肚子里流。
对待南越和西陵,惩戒不一,手段不一,这样,即使大黎有个够不着的时候,也不担心南越和西陵有个什么牵扯。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皆是。
攘外之后,就是安内。
徐丞谨的一套五花拳时轻时重,打得众世家眼花缭乱。
苏家一家通敌叛国,被连根拔除,连宗祠家庙都一并从大黎消失。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苏家那位小姐会遁地之术,早就逃之夭夭了,也有的人说早就被斩杀了,不管众口纷纭,苏家年满十六的男子,还有苏家主犯,包括那位苏虞都被当街斩首示众。
众人惶惶,朝中又连下几道律令,很快就稳住了溍阳城的局势。
新帝手段雷霆万钧,朝中上上下下看在眼里,都明白如今再也不是往日那般,可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