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新换上的袍服袖子宽大,手腕一动,袖摆滑落至肘部,露出女子细白的手腕。
上面还有好几道细细长长的伤痕,尽管用了最好的去疤痕的药,可终究用药时间太短,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痕。
这些疤痕的由来,徐丞谨自然是心知肚明。
她,真的是豁出命对他好的……
心疼地把唇印在那些伤痕上,徐丞谨的眼角慢慢潮湿。
青鸟不说,我也知道。
你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以前在我身边养得圆润的小脸,如今已经是瘦瘦小小的巴掌脸,就连下巴都是尖尖的。只剩一双眼眸,越发的大。
离月,这般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
还记得我去慕府接你回来的路上,我和你说的话吗?
我说,离月,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要去。只是当时你睡着了,没有给我答案,那时候的我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以后……
离月,我想留住的,从来都没有留住过。
我从不奢望自己灰暗的生命中,会出现什么奇迹。可是你这个莫名找上门来的自称是我小师父的小姑娘,一个笑起来灿烂的小丫头,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你说我是怨恨七弟,不是的,我要谢谢他。
谢他冒用我的名字,谢他机缘巧合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
离月,那时,我就说,你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
累极了,也是困极了,蛇毒也是剧烈,三者齐下,宋离月睡了个昏天黑地。
朦胧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声音不大,叽叽咕咕的,不聒噪,反而听起来很是温馨。
是……
青鸟和玉虎的声音……
宋离月蓦地睁开眼睛,闯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凌香水榭那张床榻的帐顶。
耳中传来青鸟和玉虎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像以前一样……
她慢慢坐起身来,目光在室内巡视着。
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少,就连她随手扔在窗前小榻上的手帕都还在那里,就像她从来都没离开过,就像她在凌白山的那两个月只是她的一场梦……
宋离月掀开被子,下了床,看到身上的衣衫是以前自己最喜欢的,眸色还是不由得温和起来。
拖着身子,慢慢地四处看着。
熟悉的一切,带着熟悉的回忆闯进脑海里,一时心头激荡不已,宋离月感觉双眼微涩,喉头也一阵阵酸胀。
只要她不执着,不再固执,一切都可以再重新……
当看到自己那一身被浆洗干净的黑衣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她的心瞬间凉了。
可惜,一切都不是梦。
徐宁渊死了,垂珠夫人死了,就连徐文澈也差点死了……、
对了,徐文澈!
她再不回去,他真的会死的。
不顾虚浮的脚步,立即折身过去,换上自己那一身黑衣,宋离月立即打开了房门。
看到人,她立即问道,“你们的主子在哪里?王宫,还是容陵轩?”
青鸟和玉虎坐在门前正说着话,被宋离月突然打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两人慌忙站起身,看着一身黑色,面色苍白的宋离月,“小……小姐……”
见她们满脸的惶恐,还是唤着她小姐,宋离月的手握了又松。
一切都和她们无关,宋离月不忍心吓到她们,放软语气说道,“你们不要再叫我什么小姐了,我从来都不是。”
她从来都只不过是凌白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青鸟踟蹰一下,大着胆子说道,“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