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文澈用变了声的嗓子喊着姑姑,宋离月很是嫌弃地说道,“你的声音怎么像鸭子叫,真是难听死了。”
徐文澈才不管这些,见宋离月不生气,转身向门外走,他乖巧地他跟在她身后,“姑姑,姑姑,我想吃肉……”
宋离月被念叨的心烦,“你再姑姑姑姑的叫,小心变成鸽子飞跑了啊。”
吓得徐文澈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瞪着大眼睛担忧地看着宋离月。
宋离月又是一叹。
个子长高了,说话什么的也利落了,就是这心智……单纯简单到令人发指,就连那只聒噪的青鸟都能骗到他……
又是一天八顿饭的投喂,终于徐文澈不负众望地把本来可以一个月吃完的食物,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全都吃完了。
关键是徐文澈这突然长高的日期不定,宋离月看着他又穿上自己粗制滥造的衣袍,心里膈应地难受,只好加快进度,没日没夜地忙活着采草药。
日子是真的苦啊!
以前家里有个不操心的父亲大人,她累了,还能尥蹶子。现在,她是长辈,总不会动不动就扯嗓子嚎吧。
关键是傍晚吃过饭的时候,徐文澈那个小家伙总是很贴心地给她烧一大锅热水给她泡脚。虽然十次有八次不是热了,就是凉了,但终归是他的一片孝心。
她真真是老怀安慰,抬起手够着比自己高一丢丢的小孩头顶,一脸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头。
终于在家里面缸米缸全部都空了的那天,宋离月又带着徐文澈下山去了。
当然,宋离月考虑生意的需要,把徐文澈当作招牌稍稍打扮了一下,就让他站在一旁,任凭他生硬地吆喝着。
事实证明,徐文澈凭着自己这单纯无辜的俊朗少年模样,真的可以养活自己。
看着那些妇人,还有个含羞带怯的小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跑到徐文澈那里问东问西,宋离月微微一叹。
太平盛世,丰衣足食,这偏僻小镇都如此民风开放,真真是天佑我大黎,当今圣上真是圣君明主。
想到如今坐镇天下的是那个人,她又扯了扯嘴。
也有几个稍稍理智的,终于发现这个少年和上次那个众口称赞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小仙童模样很是相似。
宋离月随便扯了个谎,说这个是哥哥,上次那个是弟弟。
于是所有的夫人又一致交口称赞,说她一个人养活兄弟俩真是不容易。
这一点,宋离月深有感触,闻言不迭点头,差点落泪。
养孩子,真是太难了,她虽然只养了一个孩子,可这孩子隔三岔五地变一变,跟养了几个孩子差不多。
这次下山,宋离月没有给徐文澈买肉包子吃。
毕竟欠人情这事,偶尔一次就行了,再说她也怕去的次数多了,百里久那个小后生真的会带着自己的包子铺跟了她。她现在是生生体会到养孩子是有多艰辛了,连带着对什么儿孙满堂充满了阴影。
一个徐文澈就把她折磨得鸡飞狗跳,捉襟见肘,哪里来还有什么闲心思考别的,有这功夫,她宁愿多睡一会。
用买包子的钱买了一块肉,宋离月答应徐文澈回去给他包饺子吃,他才愿意跟他回来。
好在徐文澈吃的多,力气也不小,买的东西几乎都是他背着的,宋离月悠闲地背着双手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路走了一大半,两人找了个树荫处歇歇脚。
年轻人不怕累,宋离月坐在石块上靠着树,懒懒得指点着徐文澈练习步法。
徐文澈筋脉受损,不能修习内力,宋离月就教了他一些奇诡步伐。遇到紧急情况,最起码可以逃跑保命。
好在徐文澈对此很有天赋,教了不到一个月,基本步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