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过。
重英看到宋离月的举动,微一怔愣,随即挪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
宋离月上了马车之后,看着面前这道厚实的灰色车帘,很是有礼地说道,“贵人,小女子冒昧,叨扰了。”
一只大手伸了出来,缓慢地掀开车帘,又是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姑娘客气了,到马车里坐着吧,外面风大……”
宋离月只能看到隔着马车车帘的这只手捻着一串檀木手串。
他手上的皮肤有些松弛,拇指处戴着一个墨绿色的翡翠扳指。只是这个简简单单掀开车帘的动作,宋离月就感觉马车里的人是个很……很不一般的人,即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满是被陈年旧疾耗尽心血的虚弱感……
“多谢贵人。”
宋离月应了一声,伸手掀开车帘,躬身走了进去。
身后的车帘随着宋离月进入马车的车厢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垂落,车帘厚重,隔绝了外面那怨妇般的丝丝缕缕瘆人心骨的寒风。
出于礼貌,宋离月进了车厢之后,没有抬头乱看,很是乖巧地垂首轻语道,“贵人,有礼了,劳烦贵人将小女子带至城中即可。”
她做人做事一向都是秉承凡事亲历亲为,一个人做不来,就一个人慢慢做,实在做不来,要么勉为其难做,要么就从开始就打消这个念头。
救阿澈这件事,已经算是打破了她一贯以来秉承的原则。
对于搭个便车,宋离月都是深感自己给对方添了麻烦,所以,她也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能不去麻烦慕清光就不去。即使将来慕家兄弟俩撕破脸,打起来,也都和她无关。
“姑娘不必拘谨,请坐。”对面的苍老声音很是和气地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宋离月恭敬不如从命,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这才缓缓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个马车不是特别宽敞,一应物品也极其普通。
呃……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普通是相对于慕邑慕清光那两个败家子而言的。这兄弟俩,都是活脱脱的败家子,只不过一个是明浪,一个是暗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主,都是没有饿着的,丢在深山老林里饿个三天三夜,递给他一个野果子,估摸着都能啃得连果核都不剩。
细细看着,这个马车里,不管是茶具还是焚香的小鼎,抑或是四周的装饰,都很是普通常见的款式,色彩搭配得舒服。厚重的色调看久了,隐有拙朴的浑厚之气袭来,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视线落到马车里这位贵人的脸上,宋离月微一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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