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闻言,宋离月心底一惊。
在她心里,慕邑就是这世上最毒的那种扁头蛇,他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别人都要谢天谢地。他竟然也会中招,受伤?
心中一直以为的形象一下子跌落凡尘,宋离月这才发现,那个慕邑只不过也和芸芸众生一样,只是一具要吃要喝,会受伤会生病的血肉之躯而已。
应该不算太严重吧,要不然,她即使远在这个偏僻小院,也绝对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他……没有死……
心底竟是小小松了一口气,宋离月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松了一口气。
是了,他死了,就没人知道阿澈到底在哪里了。
所以,慕邑,你还不能死。
定了定心神,宋离月的脸上浮出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担忧,出声问道,“那俞亲王府现在情形如何了?”
老者眉宇间染上沉郁,“情况不是太好,人是醒了,可毒始终都没有解。好在只是慢性,毒性虽烈,有些时间去研制解药。只是如此这般拖着,估计会耽误陈姑娘的婚事。”
耽误婚期?
那可不行啊!
宋离月心头也是一阵焦灼,她急着见阿澈,最好一点也不要耽误。
不就是拜堂成亲吗?
阿澈一到手,她就立即离开,那个陈絮婂才是他的王妃,大不了宣称俞亲王王妃兴奋过度,脑子又坏了。
本来想兴师问罪一番的宋离月顿时被这个突然得到的消息打乱了阵脚,她很是愁眉苦脸地想着对策。
“主子,已经到了城中。”
外面传来那个重英的说话声,打断了宋离月的思绪。
这么快……
在那个偏僻寂静的小别院待久了,如今身处闹市,宋离月才感觉到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
听到外面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她伸手想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面看,却不想窗户是死的,只能透透气。
宋离月还没有出言,外面那个重英竟像是看到了一般,立即出声道,“小姐见谅,主子病弱,不能吹风。”
宋离月收回手,对着老者歉意的一笑,“真是抱歉,老伯。”
那老者放下手里的檀木手串,和蔼一笑,“是老朽扰了陈姑娘的雅兴才是。如今已经进城,俞亲王府就在前面不远处,老朽不便前往,我让重英在巷口处将陈姑娘放下,有劳陈姑娘受累,多走几步。”
这位老者说与俞亲王府有来往,可如今过门而不入,真是有些奇怪。
旁人的事情,不宜多问,宋离月很是恭谨地表达谢意,又借着陈大将军的名头,说着一些客气话。
那老者闻言,只是含笑不语。
在一处巷口下了马车,宋离月目送马车绝尘而去,才缓缓转身往不远处的俞亲王府走去。
站在俞亲王府那低调而又奢华,内敛而又华贵的府门口,宋离月真的是感概良多。
这里给自己留下的都不是怎么好的回忆,可自己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死命往里扎。
慕邑真的是一个好渔翁,一手诱饵耍得很有手段。
怀着赴死一般的心境,宋离月上前叩响门扉。
这个俞亲王可真是够可以的,府门口竟然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七珠亲王门口,没有神情肃穆,彰显王室尊荣的佩剑护府侍卫,平和安宁得像个平常富贵人间,这个贤王当得可真是走心啊。
让宋离月没想到的是,开门的小厮竟然不认识她。
也难怪,从她以幽鴳的身份进入这个俞亲王府之后,慕邑恨不得把她锁在箱子里,不许任何人看到。她呢,执着在后院寻找那遮去玉亭台的阵法,也很是配合的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