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乍然闯进他的生活,难道也会如此神秘地消失?
难道她就是来告诉他,他所求所得所思所想,都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思及此,身上中的奇毒似乎生生又重了好几分,慕邑偏着头看向一旁案几上那从鼎中钻出来袅袅娜娜的烟雾,怔怔地想着,索性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
他死了,不定就能见到母妃,见到她了……
只是,他罪孽深重,死后是注定要下阿鼻地狱的。
“主子!”
风衾的声音传来,慕邑立即抬眼看了过去。
他派了风衾出去寻她的,如今人已经回转,看来是有了回音。
见人影闪进来,慕邑立即坐起身来,疾声问道,“如何?找到姐了没有?”
风衾见主子脸色苍白,忙走近一些,拿过一旁厚实的披风给他披上,“奴才去了别院一无所获……”
慕邑的脸顿时一白。
果然,还是,找不回了……
心里空了一大块,慕邑再也承受不住,身在一软,伏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直到一口血喷在锦缎的被面上,人才堪堪止住那要了半条命的喘咳。
看到血,风衾被吓了一跳,忙起身要去叫医者,却被慕邑一把拉住,“……不……不用……”
深灰色绣着藤藤蔓蔓,被鲜血然后之后,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红艳而又妖娆地摇曳着身子。
待缓过来气,慕邑抬手示意道,“你……接着吧……”
风衾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沉声道,“别院那里附近的官道只有老主子的马车经过,奴才怀疑姐是搭了老主子的马车离开的。毕竟老主子的车,无人敢查看……”
“父王……去那里干什么呢……”慕邑的唇边浮起讥讽的笑,“母妃已经死了,那里是我母妃最喜欢的地方,他平白无故去了,会扰了母妃的清净……”
提到南越王,风衾自然不敢接话。
主子眼眸中的凄凉和怨怼,像根针一般扎着他的心,他垂眸,仍旧用那平静无波的声音继续道,“奴才在别院那边一无所获,刚回来就发现幽鴳姐已经到了王府的门口……”
慕邑闻言,那双灰暗的眼眸登时瞪大,他不敢置信地坐直身子,看着风衾,“你……什么!”
风衾吐字清晰地道,“是幽鴳姐,她自己寻到了王府,听是要见你……”
她来找他!
她没有离开!
失而复得的狂喜袭上心头,慕邑浑身不由得浑身发抖,他几乎是没有停顿,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快,扶我过去!”
“主子!”
风衾讶异,忙伸手扶住他。
主子中毒已久,医者吩咐尽量静卧,不要走动,且要心平气和,以免加速血液流动,毒素越积越深。
慕邑冲他摆摆手,声音急促,“我没事,我要亲自过去。”
着,他示意道,“把我的黑色大氅拿来,我要亲自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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