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下,宋离月还是问道,“那昨晚的热水?还有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我和风衾也是昨天上午才到,饭食一直都是风衾在张罗。”很久没有得过风寒了,慕邑双眉锁着,不禁抬手按了按眉心,“热水,也是风衾临走之前烧好的。”
风衾……
昨晚风衾和她的对话还响在耳边,宋离月撑着坐起身来,“慕邑,你把你最厚的衣服拿来,借我披一下,我看还是我去做吧。”
慕邑犹豫,“你还病着……”
宋离月很是无奈,“对啊,我还病着,所以不能吃没煮熟的饭菜。”
不得不说风衾真是是个周到的贤妻良母人设,这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重新置办的,都是集市上买得到的寻常可见的东西,不会扎人眼。
慕邑坐在饭桌上看着碗里那颜色很重的糙米粥,没有说话,却也是迟迟没有动筷子。
宋离月看了看他,把筷子递到他手里,“是不是嫌弃啊?”
执着筷子搅了搅粥,慕邑看向她,“不是,是我第一次吃这种……”
宋离月端起糙米粥喝了一口,“这是糙米,就是这样的。”
说完,她心虚地勾着头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拌在粥里,然后大口吃起来。
说实话,除了咸菜的咸味,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尝出来。
微微抬眸看向慕邑,见他也学着自己的样子,夹了一块咸菜拌在粥里,喝了一口。宋离月紧张地问道,“如何?味道如何?”
品了品,慕邑蹙着眉,“可能我风寒鼻塞,除了咸菜的咸味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
心里小小松了一口气,然后宋离月绷着脸哼道,“第一次煮饭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的,真是难伺候。”
这是他的幽鴳第一次给他做饭吃,慕邑哪里舍得挑三拣四,他没好意思说自己的内心很是激动,连涩口的咸菜入口他仿佛都吃出了甜意。
小时候在冷宫里残羹冷炙都吃过,如今手里一碗熬得软糯的糙米粥,她就在自己眼前,他已经满足了。
慕邑又低头喝了一大口,却没有说话,看着宋离月只是笑。
被笑得心头直发毛,宋离月也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壮着胆子一脸正色地催促道,“快吃,吃完把碗筷刷干净,然后和我一起去后山。”
慕邑看着她鼻子下面又有清水鼻涕冒出来,忍住笑点头,“好。”
忙活了一会,风寒的症状稍微好受了一些,宋离月跟在慕邑身后往后山走去,边走边思量着。
昨晚,趁着慕邑熟睡的时候,把了他的脉象,很棘手,但不是无药可解。
还别说,这个荒郊野外就是有个好处,到处都有可能。
南越的气温本来就比大黎高,虽然只是二月底,却到处都不仅仅是草长莺飞了。柳绿花红,蜂飞蝶舞,山风之中都满是清新的味道,令人身心舒畅。
宋离月已经是第三次撞到慕邑的后背上了,她揉着被撞得有些疼的额头抱怨道,“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啊?”
慕邑回头看她,“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在找什么?”
宋离月操心地把手里提的篮子往他面前递了递,“我不是在找治疗风寒的草药吗?你说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哦,不对,你说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肯定是不知道操心这些。”
慕邑看着她手里提的篮子已经躺了好几株草药,薄唇含笑,“那我出点力气,帮你提着篮子。”
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他的话一落,宋离月就把篮子塞到他的手里,背着手哼道,“还算你有些眼力见。”
慕邑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篮子,眸中的笑意蔓延至眼角。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头顶处的花瓣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