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陈留郡,蔡府。
如今,龙骁营六十余身患伤寒病者,因为陆羽的口述,一众医官徒弟的下药,已经治好了四十余人。
说起来,这四十余人均是轻症阶段,对症下药,见效极快…不出半日已经浑然没事儿人一样!
可…还剩下十几人,均是重症,有的甚至已经无法下地,无法开口。
莫说是陆羽,就是其他医官也不能判断,这些病患具体的症状,或者说…他们中出现了许多《伤寒杂病论》中没有出现的病状,亦或者是几个病状同时发作!
如此这般,就算是陆羽…也不知道,对应的是书中哪一个段落。
而身旁的这些…医官,或者说这些“老徒弟”…
对伤寒症又没有什么研究,轻症或许还能凭着《伤害杂病论》中的精妙论断去医治,可面对重症,也是两眼一抹黑,帮不上太大的忙。
如今,这十余人均被送来陈留郡的蔡府,蔡府院子足够大,屋子也多…最主要的比龙骁营营寨要暖和多了…
只能先观察着,尝试着用药!
“师傅…您亲自出手也不行么?”
很多医者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师傅陆羽…
从来只是动动嘴皮子,当然了,不是说这样不好,相反…动动嘴皮子,由他们这些徒弟的去诊治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越是厉害的医者身边肯定会有帮徒,师傅负责望闻问切,下了药,自然该是徒弟们负责抓药、熬药、煎药,甚至是上手治疗…
可情况有些不同的地方在于…
这些重症患者,徒弟们搞不定啊,师傅还不打算露一手么?
带着这个疑问,一干医者睁大眼睛,无比渴盼的望着陆羽。
呃…这个…
陆羽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可不是他故弄玄虚,也不是他装逼不想出手,只是…他懂个锤子!
他一出手就暴露了,他是个医学小白呀。
“咳咳…”
轻咳一声,陆羽面向身后的八、九名徒弟…“咳咳,你们既拜我为师,那…为师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为师的师傅,也就是你们的师爷,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你们的师奶…”
陆羽感觉自己快编不下去…
一句话里,他觉得哪哪哪都是破绽。
“你们师奶医术高超,却一生归隐,而这一门你们师奶的医术,素来是传女不传男,可师奶太喜欢我了,忍不住就把医术传给了我,但她临死前拉着为师的手,语重心长的告诉为师,传我医术乃是为了让我治愈自己,万不可违背了这一门传女不传男的规矩,便是为此我对她起誓,此生绝不动手为人医治,她方才瞑目!”
“这也是为何,这十年来,我从未出过手,医治过人,只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医者仁心,能救人而不救,那这身医术还有何用?可师命不可违…所以,我说你们救,这样,就不算是违抗师娘,也能够做到‘医者仁心’!”
“咳咳…当然了,你们既已拜我为师,那以后务必牢记医者仁心四个字,更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一个高尚的人,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难为陆羽了,编出来这么一个很狗血、很狗血…还特喵的师奶的故事…
破绽很多,这要是放在小说里,能被杠精给喷一路了。
不过…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甚至,在这一干医官眼里…
师傅的故事与师傅的医术很配,哪个神医没有一段故事呢?
看着他们务必笃信的眼神,陆羽都恍惚了。
果然,在任何领域,只要你牛逼…你就是放个屁,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陆羽穿越前曾在写作文时写出这么一句——“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