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眨巴了下眼睛,他心里嘀咕着,接下来…又到了程司马表演的时间了。
…
…
汝南是一座山城,四面环山。
如今,一处低山之上,程昱与何仪站在此间,他们的身后是何仪的万余兵马,感受着山峦上丝丝的寒意,目睹着龙骁营这摧古拉朽一般的大胜仗。
两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何仪感觉有点儿慌,他一贯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截天夜叉”何曼败了也就罢了,偏偏败的还这么惨…
甚至连对方将领的一刀都没有扛过去,何仪可不觉得自己的功夫能高过何曼,似乎…再抵抗,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偏偏这时候。
接连两条传报,就快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黄邵率一万余黄巾军降了;
刘辟率军跑了…
如果再算上那两千不好惹的义兵的话,似乎…他手下这一万余人根本不够看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程…”
程司马三个字刚刚念出了第一个字,程昱的话抢先传出。
“好可惜呀…”
程昱一缕胡须,他另一只胳膊伸开指向山峦下的树丛之内。
“何贤弟且看,这一仗我们龙骁营其实还在树丛中埋伏着五千甲士呢?只可惜…还没轮到他们出手,就结束了!可惜了…可惜他们没斩获这份功劳。”
“诶呀,只是想不到这‘截天夜叉’不过如此啊,我看我们龙骁营中派出的也就是个马弓手吧?诶呦喂…诶呦喂…这截天夜叉委实够弱的。”
程昱一边开口,一边摇着头…
一副索然无味的既视感。
他越是如此表现,何仪越是害怕,他本就胆小…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这还?还打什么?还负隅顽抗什么。
截天夜叉被割下的脑袋就是他的榜样啊!
“程…程司马…我…”何仪一句话说的是磕磕绊绊,张口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委实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程昱一缕胡须。“何贤弟呀,我听说你军中有半数的将士都患了伤寒症吧?你可知道,我们这次龙骁营除了带来万余骑兵外,还带来什么?”
“什么?”何仪赶忙问…
“五十名医者!”程昱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表情也变得一丝不苟。
“多半何贤弟也听说了,我们兖州并没有因为伤寒症死掉许多人,究其原因,便是我家公子的仁心妙手,他教授给了医署中所有的医者如何医治伤寒!换句话说,伤寒症在我们那儿已经不攻自破!”
讲到这儿,程昱转过身,回望向身后这群黄巾军士…
“看看你这群弟兄们,一个个冻得耳朵都通红了,哎呀,何必呢?咱们又有医者,又有热腾腾的饺子汤,那股子羊肉的醇香与草药的浓郁垂涎三尺呀,咱们何不坐下来一起喝上一碗?岂不快活!干嘛要打仗啊?何贤弟,你说是不是?”
这就是谈判的技巧…
并不是完全的以势压人,而是因势利导。
所谓一手棒棒糖,一手狼牙棒,一边是龙骁营得胜之势带来的威逼,一边是许之以利,用医治伤寒与饺子撬动敌将心头最后的顾虑!
这一次谈判,还没有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在舌战这一项上,程昱稳操胜券!
果然…
“啪嗒”一声何仪跪了。
他这一跪,一干黄巾军也都跪了。
“我等…我等愿…愿加入曹营,还望…还望程先生引荐!”
何仪当先一声…
旋即,他身后的甲士纷纷附和。
如今…谁不希望加入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