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就打算展开一阅。
可就在这时…
司空府门外却喧闹了起来,竟是皇宫的几个小黄门来了。
隔着司空府的大门,小黄门看到荀彧,直接了当的问道:“荀令君,今日来此颇为冒昧,只是…陛下心系淮南局势,又听闻有一封江淮急件,故而派我等来问上一句?江淮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急报刚到,天子派来的使者后脚就跟来,果然哪…还是那句老话,作为皇帝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称帝。
天子刘协对江淮的局势亦是盯着呢。
不光盯着,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大汉的土地上平白无故多出了另一个皇帝?他要怎么向祖宗交代呢?
荀彧顿时精神一振,提醒道:“既如此,请容荀某先看过这急件。”
说着话,荀彧展开了信笺。
不对…
这急件不是来自陈国内,准确的说是曹营派往陈国外围的细作发来的情报。
他们并没有处于这暴风眼的最中央,故而可以第一时间将眼前发生的一切报送回来。
当然了,这也很符合常理。
如今…
陈国必是陷入乱局,程昱他们四个能逃命就不错了,又哪有功夫发来急件呢?
荀彧继续看下去,曹德则是脑袋拼命的往这边瞅…
荀彧是越往下看,越是心惊肉跳…脸都绿了,曹德也好不到哪去,他屏住呼吸,整个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出事儿了,果然,陈国出事儿了。
尤其是看到刘宠遇刺,陈国内部爆发内乱,整个南城沦为血腥杀戮的修罗场,曹德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事态已经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了么?
这一刻,曹德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局势,什么大业,他真正担心的是他的儿子呀。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成了才,结果…现在变成了九死一生。
倘若曹安民真的出了事儿,曹德哭死的心都有了。
“德公子…这…”荀彧试着开口。“没有贵公子的消息,或许…也算是好消息吧?”
这算是安慰么?
曹德的脸色更惨然了,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甚至脚下一阵发虚。
没有消息?这就是坏消息呀,但凡…他的儿子逃出来,又岂不会第一时间飞鸽传往许都,至少报个平安,可…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是要…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他曹德可不像大哥曹操那般,有那么多儿子,曹安民的娘已经殒命在琅琊郡凤鸣山,这唯一的独子极可能也…
泪水在曹德的眼眶中打着转儿…
“荀…荀令君?敢问…陆…陆司农呢,他在哪?”
曹德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作为父亲,他无法救儿子,至少…至少也得知道儿子赴陈国是执行什么任务吧?
这算是老父亲对儿子的最后送别。
呼…
荀彧轻呼口气。“陆司农在城郊,今日…正是太学开学的日子啊!”
太学?开学!
曹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心情,他疾步跑出司空府,翻身上马…朝城郊,朝那颍河之畔的太学方向疾驰而去。
只是…曹德不知道的是。
同一时间,曹操也换上了便装,天子刘协、皇后伏寿亦是换上了微服,他们齐刷刷的往颍河之畔行去。
今日太学开学,这于陆羽,于大汉,甚至于曹操,均是一件大事儿。
…
…
许都之郊,颍河之畔,太学就坐落在这四面环水的颍河之中。
一处一米多宽的独木桥,连接着太学与外界,格外醒目。
哪怕时过境迁,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