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事都有起因,而起因,显然是卫王动手夺取的物件。”
沉吟半晌,又继续推断道:“卫王家财钜万,富可敌国,地契之类的物品,他肯定不会抢。然而他却抢了,这足以说明此物的价值,令他不惜以亲王之尊,行强抢之事。而宇文智及为了夺回,故意假装不认识卫王、去砍卫王,这又进一步说明了此物的珍贵之处。屈突县丞以为如何?”
“卑职对于县令的判断,并无异议。”屈突盖看着窦庆,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卑职认为此物极有可能牵涉到许国公,毕竟宇文智及本人,着实是没有什么值得什么让卫王抢的。”
窦庆点了点头,心情却是一片沉重。涉及到宇文述的物件,必定是了不起的东西。
搞不好,又是一场席卷天下的政治风暴。
这种情势之下,他又该怎么办?
帮杨集搞宇文述?不行!
帮宇文述搞杨集?也不行!
公事公办?肯定会把杨集或是宇文述得罪死,而任何一人的惦记,都不是他窦庆能够承担得了的。
仔细想想,他蛮羡慕妒忌对面的长安县的,虽然案件不比大兴县少,可面对的罪犯、嫌弃犯都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即便有权贵子弟去西市和附近几坊搞事,可那些人,都是在这边混不下去的小角色。
哪像大兴县这边,动不动就是皇亲国戚、国公尚书、大将军子弟?
身为亲王的杨集,更是一闯祸精,不久前才和豫章王打擂台,今天又跟宇文智及或宇文述卯上了。
每一次,双方权势都是旗鼓相当的人,让他想讨好老表都难。
窦庆前思后想,反复权衡,左右为难。心中郁闷得直想骂娘!恨不得现在就辞职不干这个恶心的大兴县县令,然而案件已经接手,此时想辞职都难。
正烦恼之间,衙前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嚣。
窦庆心情正自恶劣,忍不住大怒道:“何人在外面喧哗?”
门外一名书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禀县令、县丞,卫王妃前来探监。”
窦庆听了此话,心头顿时活络了起来。
卫王妃萧颖为了她的丈夫而来,若是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借机将杨集放回家,即便是宇文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萧颖不仅是卫王妃,还是皇后的妹妹、皇帝的小姨子,这点面子,咱不能不卖吧?
再说了,杨集的身份地位是他最大的牵绊,所以也不可能像江洋大盗那般跑路,当案情需要时,他照样得乖乖的来。可他一旦回家了,便意味着欠了自己的人情,虽然他也不会要求杨集还什么,可却能以此举动来加深两老表的关系。
同理,宇文智及那边,他也可如此。
窦庆念及于此,心中烦躁和郁闷顿消,赶紧起身道:“那还不快快将王妃迎进来?”
那名书佐苦着脸道:“不行啊,王妃正指使着家将揍人呢”
“什么?”窦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王妃揍谁?”
“揍宇文家的家奴。”书佐说道:“宇文家的司马元谦也带一帮家奴前来探监,双方正好在门口遇到,于是王妃二话不说,就下令揍人了。”
窦庆听得脑门隐隐发疼,又问道:“王妃打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书佐苦笑道:“王妃说宇文家的家奴缺乏教养,个个都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瞅着她和庶妃,使皇家威仪受到挑衅。为了维护皇家名声,也为了全宇文家清白廉洁的家风,便代为教训一番,可谓是一举多得。”
窦庆哭笑不得。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虽不知萧颖品性如何,但是他知道小舅母独孤敏是什么德性,他甚至可以想象,若是今天到来的是独孤敏,恐怕做出来的行为和萧颖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虽然窦庆有心不管,可这里毕竟是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