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突厥休想把奚、霫、契丹、南北室韦收为己用。
凌敬见杨集言归正传,也不再纠结朝廷中的非议,转而讨论起了眼下的局势:“据斥候送来的军情称:坐镇突厥北汗庭的主将是启民可汗庶子的阿史那思摩,他奉阿史那俟利弗设之命,筹集了数万兵马支援范夫人城,从而使突厥北汗庭西部、南部兵力空虚,甚至连青壮都没有多少。”
说到这里,他向杨集建议道:“突厥北汗庭位于燕然山,易守难攻,此外还有两万名萨满军留守。若是我军强行攻山,必然付出不小的伤亡。可是大王现在不以突厥北汗庭为目的,那么我军也变得灵活起来了,有些仗还是可以打的。”
杨集明白凌敬的意思了,笑着问道:“撇开重兵把守的北汗庭,其他区域兵力空虚,你的的意思是派支军队去血洗这些地方?”
阿史那俟利弗设一下子损失了十多万兵马,而启民可汗的主力又被牵制在了东方,他就算再募集人马,无论是兵力数量还是军队战斗力,都不可能与精锐之军相提并论。最重要的是,他在大湖区损失的不仅是精兵,还有众多能征善战的大将,纵然他现在有足够兵力,也没有几个统兵之将。
他现在不募集军队,只能看着杨集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杀,而募集军队的话,却没有善战之将统兵作战;这对阿史那俟利弗设来说,或许才是最尴尬的事情。
“也不是说非要血洗不可,咱们完全可以将这些人口抢过来嘛!”凌敬停顿了一下,冷笑着说道:“既然朝廷那帮人指责大王,说大王穷兵黩武、穷凶极恶,那我们就仁义一点,把抢到的老弱妇孺,以及残疾伤兵通通送去大兴,让那些‘道德君子’来养。若是他们办不好、安置不妥,咱们反过来指责他们。”
“此法甚好。”杨集点了点头,吩咐道:“附近也没什么搞头了,即刻命令颇超器收拢那五支偏师,杨铁、阿赤、契苾作易、慕容延为副将,然后清剿北汗庭西部、南部。”
“呃?”凌敬对杨集的安排有些不可思议,颇超器能力虽强,可是却远远不如薛举,哪怕是尉迟恭也比颇超器合适啊!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不是薛将军?薛将军不是更合适吗?”
杨集看了薛举一眼,又向凌敬说道:“薛将军的统帅力、武力都很强,但是我担心他不够狠。”
凌敬心下一动,已经明白杨集的想法了,他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薛举等汉将能力的确很强,可是大家饱受汉家文化影响,哪怕再狠,心中多少还是存在一些仁义观。但是颇超器和杨铁、阿赤、契苾作易、慕容延可就不一样了。而杨集此时需要的是那种彻头彻尾的狠人,这帮异族将领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次日天还没大亮,一场大雨不期而来,整个范夫人城都告罪在大雨之中,城内和城外的草原上都飘起了一层轻纱般的浓雾,这对于草原来说,是比油水还要宝贵的雨水。但是对于即将兵临城下的隋军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只因磅礴大雨使城外轻软的草原变得一片泥泞,行走在稀烂的泥土上,人马几乎都是步履艰难,更别说是冒雨攻城了。
初夏的草原正处于‘春寒初峭’之时,这种大雨带来的寒气浸入骨髓,冻得守军直打哆嗦。或许是他们见到隋军只派小股骑兵游弋、而没有围城和攻城的缘故,城内的守军都有点懈怠了。
他们成群结队的溜进防区附近的酒肆青楼喝酒赌博、偷懒睡觉,尤其到了晚上,城上几乎连守军的影子都见不着。若是阿史那俟利弗设、史蜀胡悉派人来视察,他们又相互通报,率先奔回城头装模作样的巡视。
守军如此,进入城中避难却被强征的牧民几乎都没有上过城头,他们通过各种关系给军官塞钱送礼,逃避了兵役,而军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当上司询问之时,他们便说这些人都在集中训练防守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