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设立并统领羽林骑,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所以一向沉稳持重的王导也沉不住气了。
吵到激烈处,司马衍毕竟是年轻人,一时激愤,从墙上摘下龙渊剑,往地上一扔,道:“区区羽林骑,朕都做不得主,司徒何不取而代之?”
王导愣了,半天没说话。
要知道,司马衍八岁孩子时母亲被苏峻逼死,舅舅庾亮也跑到了外州,整天都被以王导为首的近臣围着转。他所受的教导,自然是要尊敬、亲近王导。而且近年来,司马衍也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个眉慈目善的老头对自己很好。从此,皇帝见王导必下拜,给王导的手诏开头必写“惶恐言”,中书省诏书提到王导则写“敬问”。
他万万没想到,司马衍会对自己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司马衍也似乎惊呆了,没想到自己会一时如此激动,对自己一向尊敬的心腹重臣说出这么重的话。
许久,王导撩了撩衣衫,对着司马衍缓缓的跪倒了下来:“微臣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司马衍也有点失神,要是往日,他一定会反过来向王导谢罪,可是此刻他却不想这么做。
是甚么,让他突然变得勇气百倍,行事果断起来,他也不知道。
“朕出言颇有偏激,司徒不必挂怀,退下罢。”
最终,王导拜倒在地,向司马衍磕头谢罪,拜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