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门口。
司马珂牵着那匹一人多高的西极良驹,满脸欣喜。那马四肢强健有力,全身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马蹄有小碗口那么大,从牙口来看,刚刚两岁,非常年轻。
纪笙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飞羽”。
纪笙很显然是想送给司马珂当战马的,马头的马辔和马镳,马背上的鞍鞯和马镫,马腹上的障泥,还有马脖子上的攀胸和杏叶,马屁股上的鞦、鞘和杏叶,都是一应俱全。
临别时,纪笙还依依不舍的抱了那马一下,才登上牛车而去,当然也带走了司马珂尚未经手的歌姬。
只是,司马珂没有看到,纪笙抱住马颈时,悄悄的擦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这是纪笙今年行笄礼时,向父亲索要的礼物,是纪笙最心爱之物。
司马珂望着马背上的双马蹬,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不用自己来发明马镫了。
有了马镫,骑马就相对简单了许多,不用像三国及之前的时代,全靠双腿夹着马腹维持平衡,很多骑兵夹成了罗圈腿,甚至还要一手扶住马背,一手拿兵器厮杀。
唯一不足的是没有马蹄铁,纪笙珍惜这匹宝马,在马蹄上绑上了牛皮,但是很显然平时短距离跑一跑还可以,若是长途奔袭,用不到几天就磨没了。
……
送走纪笙后,司马珂放弃了牛车,带上两名僮仆,直接骑马来到了端门前,一路收获了不少讶异的眼光。
在这牛车满街走的建康城里,除了宿卫骑兵外,骑马出行的的确稀少。
司马珂选择骑马出行,一来为了适应马背骑行,为日后驰骋疆场做好准备;二来新得良驹,不骑心里痒痒的;三来也是为了怕乘车出行,遇到热情的小姑娘、小媳妇、大姨妈们朝自己投掷瓜果。
觐见天子,可不比不得天子召见,需要层层通报,直到得到天子的许可,再层层传递下来,至少都得半个时辰。
但是因为张桓奉司马衍的旨意,给司马衍发放了三块不同腰牌,可凭腰牌过各路关卡,直达太极殿。
当然,太极殿虽然是司马衍勤政之地,但是司马衍也不是无时不刻待在太极殿,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寝殿——式乾殿。
只是,今天运气好,司马衍尚未离开太极殿。
司马珂在太极殿的偏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张桓引到了司马衍的面前。
司马衍正在书案前批示奏折,见到司马珂前来拜见,这才将手中的奏折一推,哈哈一笑:“皇叔不必多礼。”
比起前几天所见,司马衍似乎气色好了许多,脸色红润,两眼神采奕奕,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宏亮起来。
司马衍坐到茶案之前,司马珂跪坐一旁,有內侍献上茶汤,司马衍饮了一口茶汤,笑道:“皇叔又出新诗,一如既往般慷慨壮烈,如此以往,大晋文坛执牛耳者非皇叔莫属。”
司马珂一惊,心想谢安这幕后推手果然挺快的,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诗传到了宫中。
不过司马衍并没过多的谈及这首新诗,大概是这首“少年行”虽然词句壮烈,但过多的只是少年的尚武和豪迈,并没提及报效国家,便将话题转到羽林骑组建的事情上来。
司马衍微微叹了口气,道:“皇叔初来乍到,组建之事自然不能以皇叔为主导,羽林与虎贲,原属光禄勋之下,理应由光禄勋筹建。奈何光禄勋颜公,垂垂老矣,屡屡告老致仕,羽林骑一事,尚无着落。”
司马珂急忙道:“颜公已过古稀之年,的确不宜操劳过度,但羽林骑组建之事须趁热打铁,不可缓之。恕微臣斗胆直言,颜公既请致仕,何不准之,以拜壮年之忠良继之?”
司马衍望向张桓,问道:“朝中何人,可担当此大任?”
他知道司马珂初来乍到,对朝廷官员都不太熟悉,所以直接问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