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口。
山谷之外,一队骑兵远远的奔来,正是沈劲等人。
十八颗恶贯满盈的羯胡的人头,三十六匹战马,还有赵国秦公的印绶,便是此战的战利品。
那名断臂的羯胡,是唯一的幸存者,被两名羽林骑牢牢的按在地上,又有一名羽林骑将他的头颅扳了起来,面对着司马珂。
司马珂长剑出鞘,直指那羯胡,那羯胡自知必死,缓缓的闭上眼睛。
司马珂笑笑,长剑如风,迅速抖动着,很快便在那羯胡的脸上刻了六个大字。
“犯晋者,必诛之”。
司马珂原本想写上“犯汉者,必诛之”,但是担心赵地的汉人因此遭到报复,故将“汉”改成“晋”。
刻完字之后,司马珂让众羽林骑松开了那名羯胡,又让一名羽林骑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羊皮囊,然后沉声道:“此番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好去给石虎报信。告诉石虎,老子叫司马珂,敢犯我大晋,老子屠他石虎满门!”
回头又对众羽林骑道:“给他两匹马,放他走!”
这厮断掉右臂,回去送信之后,便是废人,铁定被石赵抛弃,所以留他一命也无妨,总得有个送信的。
那羯胡将那皮囊提在手里,怔怔的问道:“此乃何物?”
周琦阴恻恻的一笑:“此物便是尔等残害我大晋女子的祸根,回去告诉尔等胡虏,若敢再入我大晋,此便是此般下场!”
那羯胡瞬间明了,满脸震惊和恐惧的神色,怔怔的望着司马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胡人的眼里,南晋的汉人,都是彬彬有礼,文采风流,就算被人杀了全家,也做不出这种狠辣的事情来;就算抓了胡人做俘虏,往往也是以礼相待;却想不到这俊俏得如神仙一般的南晋宗室公子,居然出手如此狠绝。
周琦见那厮呆立不动,提脚对着那厮屁股上就是一脚:“滚!”
那羯胡立即抱头鼠窜,飞速的跨上准备好的马匹,打马滚滚而去。
司马珂下令收拾好胡人的战马、兵器和头颅,又向两名阵亡的羽林骑兵的尸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才将其抱到马背上,布条捆好。
一行人缓缓的启动,与之前看守马匹的三名向导和羽林骑兵汇合在一起,向历阳城进发而去。
历阳城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北城门口,两旁百姓夹道而立,翘首而待。
近一个月来,羯胡十八骑几乎把历阳郡内闹了底朝天,死伤数百人,不知多少村落被屠戮。郡内百姓人人自危,乡镇的百姓不敢出门干活,生怕遇到这群恶魔一般的羯胡,性命不保;城里的百姓更是不敢出城,困守在历阳城内,各种生计都停了。
如今得知官军斩杀了胡虏,凯旋而归,叫众百姓如何不欢欣鼓舞?
太守袁耽率众亲迎司马珂于城外,满脸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为了恩相,他谎报军情,事情过后,一直在后悔。很显然这样的欺君之罪,朝廷固然难以宽恕,更重要的是庾亮决计不会放过自己。
如今司马珂斩杀羯胡得胜而归,虽然他不知道羯胡之中有石赵天王第四子在,但是只要有了羯胡的人头在手,到朝廷那里多少有个交代。若是朝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连羯赵的一根毫毛都没碰到,他袁耽注定要被弹劾,就算有王导庇护,也是前程一片惨淡。
此刻,他只觉得司马珂简直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一大早便眼巴巴的守在门口,等候司马珂的到来。
除此之外,卞诞也率着数百羽林骑,在城门口列阵而立,等待他们的统帅率出征的兄弟凯旋归来。
叩嗒嗒~
随着一阵隐隐传来的马蹄声,百姓们开始骚动起来了,纷纷翘首朝南面望去。
只见天际之处,突然涌现出一朵云彩,朝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