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曦这般说道,当下王导抖擞精神,又率着一行人驱着车马,径直往北,迎向那对面通天的火光。
对面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用来,越来越近,抬眼看过去整个北面的地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和甲士,一面面旌旗在夜风中飘舞,脚步声轰隆隆的如同海浪的声音一般。
正中高高举起的大纛之下,一人全身甲胄,高高的端坐在八尺高的西极马背上,手执朴刀,正是司马珂。
“是元瑾兄长及天策军,宫城有救了!”王曦一阵大喜,望着那大纛下的人儿,笑靥如花。
王导一看迎面而来的兵马,如此雄壮,不禁精神大振,一行人甩着鞭杆,驱动着车马向前狂奔,双方越来越近。
司马珂见得对面奔来一队百余人的队伍,认得端坐在骏马上、打着火把的王恬,手中战刀一拦,号旗层层传递,大军便缓缓的停了下来。
王导、王悦、王恬和王曦四人,急忙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快步奔向司马珂,对面的司马珂看得真切,也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双方奔近,司马珂迎上来对王导弯腰一拜:“末将司马珂,拜见丞相!”
此刻,王导老泪纵横,急声道:“元瑾,你来得太及时了,赵胤贼子叛乱,你等速速去勤王救驾!”
司马珂心中不禁暗笑,假装焦急的模样,急吼吼的说道:“末将原本在府中,却被屯骑校尉匡术率军攻府,幸得末将颇有武艺,趁乱逃出府中,纵马疾往乐游苑搬援军。刚到乐游苑,便听得钟鼓齐鸣,恐怕宫中必有变,故此率军前来驰援。”
王导此刻已是慌神,来不及分辨司马珂的话之真假,只是急声道:“速速领军前往西门,若是晚了,恐怕天子有危难……”
他见得司马珂的天策军来势凶猛,而且极其雄壮,心头已经安心不小,所以急不可耐的叫司马珂出兵前往宫城平叛,营救天子,如此他的罪责也可小了许多。
司马珂自然不能说天子就在天策军大营,安抚道:“我有虎贲八百,抵得千军万马,丞相不必担心,只是……丞相为何要末将杀往西门?”
他说了一半便发现不对,北门最近,而且地界开阔,最为适合攻城,西面和东面地面都狭隘且民居较多,大军根本排不开阵列,实在不适合驻军攻城。
王曦赶紧接话答道:“回元瑾兄长,宫城西门镇守之将,是游击将军甘苗,乃我阿父心腹之将,只待兄长大军一到,便可开门相迎。”
司马珂疑惑的看了王曦一眼,很奇怪这个香闺中的女子居然对这种倾国大事也能娓娓道来,没有半点慌乱。却见王曦一双妙目一直盯在自己脸上,见到他看过来,却又脸色一红,低下了头去。
司马珂不再多想,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率大军攻往西门,还请诸位前头领路。”
王曦说道:“还请兄长留一部兵马,在此佯攻北门,牵制住路永贼子,以便于甘游击行事!”
司马珂神色一愣,不禁暗赞此女心思细腻,深深的看了王曦一眼,王曦见他看来,又娇羞的低下了头去。
司马珂当即命荀蕤带一千兵马,继续向北门移动而去,以为佯攻,牵制住路永。然后自己亲率四千精兵,杀往建康宫西门。
四千大军,举着火把,随着司马珂和王导等人,如同潮水一般向西门涌去。
很快,大军便已杀到建康宫西门,将一里多长的城楼下围得水泄不通,惊得城楼上的守军一阵大乱,箭垛后面的弓弩手,一个个将箭镞瞄准了城下,准备迎战。
王恬纵马而前,直奔城下,高声喊道:“甘将军何在?”
随着王恬如雷般的吼声,甘苗那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城头,望向城下,高声喊道:“末将在!”
王恬又大声吼道:“龙骧将军已率大军杀到,请速开城门,迎接天策军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