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而来。
城头上的盾牌手不由自主的举起盾,回头向紧紧贴在城墙上的刘仕望去,随即就听到了弩箭射来的声音。他们惊骇的大叫起来,那些刀盾兵立即蹲下举起了大盾盖住头顶,没有盾的士兵就象受惊的兔子似的,眨眼间就连滚带爬躲到了墙垛之下,一个个本能的双手抱头,紧贴着墙根。城楼上,除了躲在盾牌之下的士兵,再无人迹。
那一片黑色箭雨呼啸而来,弩箭挟带着刺耳的风雷之声狠狠的钉在城墙上,发出骇人心魄的“嗖嗖”“咚咚”“噼啪”的声音。有的盾牌兵被许多弩箭一起射来的巨大力量撞倒了,有的箭镞射到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又弹起来,劲度十足的钻进了士兵的身体,那云楼的顶部和立柱,门窗上,到处都是斜插在上面的长箭。
十石大黄弩!
“传令,全速前进,抛掷土袋。”负责填护城壕的卞诞转头对号旗兵叫道。
号旗舞动,蓄势待发的两千辅兵,站在数千堆土袋附近,随时听命出击。
一名队主看到号旗,立即纵声大叫:“上肩……”。士兵们两个一组,配合默契,一个蹲在地上,一个抓起一袋土,放到对方肩膀上。
“冲……”随着卞诞的一声令下,两千多名士兵驮着土袋,狂吼着,飞快向城墙跑去。在他们的上方,一阵更密集的箭雨呼啸而过,压制住城头的守军。
转眼之间,两千辅兵们在弩箭的掩护下,已成功的将数千多包土袋抛掷在城墙根下,护城河已填平。
司马珂战戟一挥:”攻!“
此次负责攻城先登的是桓温和谢尚两营。
得到旗令之后,谢尚哈哈大笑,长刀一举:“兄弟们,干活了!”
桓温也拔刀而出:“杀,不要被谢尚抢了先!”
呜呜呜~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中,无数的天策军推着数十架云梯和一台攻城冲车汹涌而出。
“踏平姑孰!”
“踏平姑孰!”
“踏平姑孰!”
随着激昂而信心爆棚的呼声,天策军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拼命的朝城墙之下涌来。
刘仕望望天上,好象没有疯狂的弩箭射击了。他慢慢站起来,登时看到了黑压压一片,密集如蚂蚁般的攻城士兵。
他大叫起来:“准备迎敌,擅退者斩!”
天策军越涌越近,如同潮水一般,那亢奋的喊杀声更是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在城下喧嚣。
“放箭……”刘仕大声怒吼,率先拈弓搭箭,弓拉满月,箭如流星,朝城下激射而去,城下一名天策军士卒登时中箭倒地。
然而,那些躲在墙垛下的守军,并没有几个有战意的,一个个慢吞吞的从墙垛下站了起来,随着刘仕的嘶声怒吼,这才慢慢悠悠的将弓箭搭在箭跺口,往下射箭。
咻咻咻~
稀稀落落的羽箭飞来,天策军高举着盾牌,一边抵挡从城上射下来的长箭,一边奋力前进,城头稀稀拉拉的羽箭不过数十枝,洒到数千天策军的冲击阵形里,就象在池塘面上溅起了一点小水化。
就在刘仕正在大呼小叫的时候,司马珂已经手提一把十石大黄三连弩,登上了那个与城墙平齐高的高台之上。
三百步外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连人影都看不清,更不要说分辨谁是主将了。但是在司马珂眼里,刘仕那大呼小叫的模样,就像在自己面前。
他缓缓的举起了十石大黄弩,瞄准了正在吆喝的刘仕,轻轻的按动了悬刀。
咻~
一道寒光自大黄弩的矢道中窜出,如同流星一般射向对面的城楼。
噗~
正在指挥放箭的刘仕,刚刚看到一道光亮,潜意识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时,随即面门便中了一箭,那弩箭的箭镞直接窜进了他的眉心,以极速旋转前进,透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