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豺的计划是占据高平城,有了落脚之地,休憩个几天,补充粮草之后,便与晋人打游击。等到晋人进攻高平郡时,他们再进入青州地界,占据青州的任平郡。然后再继续这种敌进我退的打法,一路往北,拖到年底黄河冻上之后,再渡河而去,安全回到河北的赵地。
连续三天的长途奔袭,每天都跑了七十多里,众羯人虽然勇悍,而且是轻军而来,连做饭的工具都没带,只带干粮,也累得气喘吁吁的,疲累不堪。
站在纛旗下的羯人主将张豺,端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手搭凉棚,抬头朝远处眺望而去。
远远的,高平城那巍峨的城墙已经在望,张豺终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打了败仗,但是与晋军交战的羯人,就没有不打败仗的,就连太尉夔安都折在了司马珂的手中,他这点败绩算得什么。他若是能带着这只羯人兵马,一路迂回转回赵地,便是所有与司马珂交战的赵军将领之中战绩最好的,必然不会受到石虎的责罚,甚至可能因此获得赏赐。
“加速前进,前头便是高平城了,待得进了城,本将与诸君痛饮耳!”张豺长剑一举,高声喊道。
嘿~
众羯人原本已经疲累不堪,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艰难的挪动着,听得这句话,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脚下顿时如同生了风一般,速度加快了许多。
一旦入了高平城,他们就是这座城池的主宰。不但可以好好休憩一番,还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美酒和女人,叫他们如何不兴奋和激动。高平城近十年来几乎没有战事,城内的人口和物资储备都应极其丰富,足够五千羯人好生享受和挥霍一番了。
很快,众羯人便即将兵临城下,而且几乎没有做好攻城的准备,因为此刻的高平城,还在羯赵的治下。
然而,等到他们真正奔到高平城下时,不禁愣住了。
高平城的城门紧闭着,城楼上守卫森然,一把把弓弩已经架上了垛堞,一枝枝利箭森然的瞄准了城下,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张豺身边的一名亲将纵马而出直奔城下而去,一直奔到了十余步外,才停了下来,对着城楼上高声喊道:“镇军将军率大军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为何关闭城门?”
城楼上虽然是清一色的汉人守军,穿的赵军的衣甲,倒也不奇怪。石赵虽然在司马珂北伐之前占据了整个中原,但是羯人的兵马终究有限,只是在豫州和徐州南部,青州东部,幽州和并州一带布置了羯人的重兵,以防晋人、燕人和代国的兵马,像高平郡这样的腹地,都是委任汉人兵马镇守。
听得那张豺的亲将这般一喊,城楼上的汉人守军顿时慌乱了起来,尤其是那守将更是忙不迭的喊道:“我等担心晋军攻城,故此闭门坚守。今既镇军将军驾临,还请镇军将军稍等,小的这就去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城!”
随着隆隆的声音,千斤闸门被吊了起来,然后内城门也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城门甬道。
张豺抬起头来,看到城楼上依旧挂着羯赵的大旗,又见得城门大开,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心头如释重负,手中长剑一举:“入城!”
他身边的五千羯人将士,原本也担心高平城有变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他们不但人困马乏,已经走不动了,而且身上的干粮也耗尽,如果不能入城休憩和补给,将会十分的艰难。
眼见得城门大开,众羯人将士纷纷欢呼起来,随着张豺的纛旗挥动,顿时一窝蜂似的向城门口涌去。
然而,张豺却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率先领兵入城,而是等前军入了城,见得并没有什么异常动静之后,这才在身边的亲兵亲将的簇拥之下,缓缓的入了城门。
一名汉人守军将领,立在城门口,恭恭敬敬的等候着张豺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