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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两人商议的计划,就是将城内的汉人全部赶出去,待得汉人大规模出城之后,再率兵在后面攻袭晋军,以拼搏一把。
两人原本是计划由张貉亲自率兵在汉人的背后攻袭晋军,但是石遵终究是畏惧司马珂的兵锋,不敢冒这个险。
最后两人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那就是由姚弋仲的两万羌人兵马,跟在汉人的后面冲袭晋军大营,若是羌人大胜,则羯人再全部出动,一举攻灭晋军。
这样一来,既可解决汉人消耗粮食的问题,也可解决羌人出工不出力,白白消耗粮食的问题。就算所有的羌人全部折在晋军手中,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还可节省几万人的粮草。
邺城,石遵府衙。
姚弋仲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之下,来到了府衙大堂。
大堂之内,只有张貉和石遵两人,石遵居正中,张貉居右,将左边的位置让给了姚弋仲。
案几上摆满了酒菜,而张貉和石遵两人都是满脸堆笑,姚弋仲便心知这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此两个人都是笑里藏刀之辈,这般神情绝不是什么好事。
张貉和石遵两人接下来,频频向姚弋仲敬酒,恭维的话说了一大箩筐,将姚弋仲文治武功吹得上了天,令姚弋仲更加心中没底。
最后,石遵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姚弋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很显然,石遵这是要他率羌人与晋军血拼。虽说前面有汉人在前面开路,但是姚弋仲却是深知晋军和司马珂的厉害,想要攻破晋军的大营,哪里有如此的容易。
这明显是要将他烧当羌这一支往火坑里推。
但是,姚弋仲心中明白,张貉和石遵两人今日请他来,恐怕是商议了许久的事情,恐怕是决计改不了的。而且他在枋头之战和荡河之战,不战而逃的事情,张貉也迟早要跟自己算一算这账的。
姚弋仲当即不动声色,将面前的酒樽中的酒敬向石遵和张貉,大笑道:“姚某深受天子恩泽,又受大赵之俸禄,如今邺城危急,岂敢不奋勇向前,为国而战?还请两位将军放心,末将必当率全体羌人,与司马珂誓死血战,不破晋营,绝不回城!”
说完,将手中的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石遵哈哈大笑,也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痛快,姚将军果然痛快,此战若胜,将军必当位列三公!”
一旁的张貉则举起了酒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此战若胜,不但将军须加官进爵,将军在邺城中的诸子,亦当重赏!”
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叫姚弋仲千万不要有临阵脱逃,甚至起叛心的想法,你的几十个儿子还捏在石赵的手中呢。
姚弋仲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立即拔剑诛杀张貉的心思都有了,但是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恭恭敬敬的对石遵和张貉一拜:“谢两位吉言,姚某受大赵俸禄,就算是战死疆场,也是本分之事,岂敢妄想加官进爵之事。”
说完,两人又与姚弋仲细细的商量了一番具体的攻打晋军的细节和时间。最后将行动的计划,定在晋军割麦的时机。因为这个时候是晋军最为繁忙,防御力最弱的时候。
姚弋仲倒也是一副勤勉认真的样子,与石遵和张貉两人细细的推敲了各种细节,以及各种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石遵的府衙。
出了石遵的府衙,姚弋仲当即率着众侍卫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府衙之内,然后立即召集了长子姚益、次子姚若和第五子姚襄等人前来议事。
对于姚弋仲来说,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跟晋军交战,因为他心中清楚的很,一旦与晋军交战,多半就是他这只烧当羌灭族的时候。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几十个儿子捏在石虎的手中,若是就此全部被石虎诛杀,心中着实难受。